“把你猪蹄子的步子摆正点!路线已经斜了!”林今说。
大鱼照做,嘴上却不服气:“我分明是以大步跨入新世纪的直线行走的,怎么到你这就歪了!”
林今冷哼一声:“现在没工夫跟你扯这些,你照做便是了,别嘴硬。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废物,想想你平时闭着眼睛能走一条直线吗?”
大鱼听到这女人又鄙视他非常不爽,一点自尊感都没有。不过被她这一提他愤怒的表情便虚了。工作之余散步的过程中,他也经常会不自觉把眼睛闭上。因为他是一个比较懒的人,能省下视线便省下。安静的地方尚好,不过他在城市的某些角落经常从人行道走到马路,没有笛鸣的话,他早已魂归离恨天了。
还好没有一点光,女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距离并不远,却走了近十分钟。在这地下的空间虽没有交加的风雪,但毕竟是一身湿漉漉的,那时断时续的风吹得他凉飕飕的,还好他没有生病的时间。
林今打了一个喷嚏,身子摇摇欲坠,大鱼去扶她。藏在衣服内的荧光棒探出一个头,泄漏些许光线。望着那阴森森的小庙,他俩终于停住了脚。
大鱼小心翼翼的拿出荧光棒,光正照在那小庙的屋檐上,而这时,屋檐底探出一双猩红的眼睛。
那是被血污过的红宝石一般,穿透了荧光的色泽。
承载着那双眼睛的东西,刷的一下冲出小庙的佛塔与门之间的缝隙。大鱼拿着荧光棒尚不知所措,林今闷哼一声,一把抓着大鱼的头往下按。
耳边有肃杀呼啸声,还有那小庙里缠绕着的梵唱。飞出去的东西,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有要飞回来的意思,趴在地上的两人良久才小心翼翼探起身子。
“这又是什麽?”大鱼目瞪口呆。
林今揉捏着身上麻木的部分说:“我看像一只蝙蝠。”
“这么大个?”大鱼质疑道,“不是先前抢光的那货吗?”
林今咧了咧嘟着的嘴:“你自己也感觉得到,先前抢光的那家伙,身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刚刚这只像蝙蝠的东西,明显很凶猛嘛。”
大鱼使劲拍打着脑袋,身子虚弱思绪也容易犯浑。他已经接受方才那是一只得了红眼病的蝙蝠的说法,毕竟看见过封豨那头猪之后,有人说有只蚂蚁可以把他踩死他也相信。不过他在这方土地上经历的东西太过混乱,像是被剪碎了的拼图,想要从中寻找一些线索也是千难万难。
林今指了指那座小庙,那是寂静里唯一声音的源头,也是这一切诡异的源头。
大鱼也明白这一点,只是紧挨着小庙后,那一截高耸的石柱的光泽,让他感到不安。
毕竟第一次看见这小庙的时候距离很远,很多细节都不能看清。
这座庙差不多大半个人高,宽度在四步宽左右。墙体是正常墙体的厚度,这样小庙里面的空间便挤压了不少。小庙的地基与凹凸不平的岩石面浑然一体,等高式大放脚的青砖整齐排列,六皮三收。墙体上,简单的涂抹了砂浆。
青砖墙上两边各开了一扇雕花木窗,窗子上的灰尘厚重轻轻触碰都能留下痕迹。屋檐离窗子很近,屋檐上穿梁构架的很规整,不像是随意之作。庙门的正上方,悬挂着一张乌色牌匾,绿光透过厚厚的灰尘,尚能辨认牌匾上一个龙飞凤舞的“度”字。年代让原本应是呈现鲜红的漆柱,表现出暗红的包浆。再能提起他们注意的,便是屋檐四角上的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