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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杜越忍了又忍，末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ldo;哎，秦昭，你觉得……楚明允究竟算什么样的人啊？&rdo;

秦昭动作未顿，想了想，反问道:&ldo;你觉得呢？&rdo;

&ldo;我觉得……我……&rdo;杜越挠了挠头，&ldo;我跟姓楚的好歹是多少年的交情，原先我觉得自己知道，可是现在又感觉不知道了。&rdo;

&ldo;怎么说？&rdo;秦昭问道。

&ldo;就是……&rdo;杜越重重叹了口气，拉过凳子坐下，将先前楚明允扔了玉佩的事咬牙切齿地讲给秦昭听，&ldo;别的不说，我表哥可是好心好意送的那么好的玉，他就那么扔了啊！当年在苍梧山时我只觉得他这人性格实在是找抽，可几年不见，看他现在这么狠绝的样子，我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rdo;

&ldo;师哥没变，一直这样。&rdo;秦昭道。

&ldo;你确定？&rdo;杜越一脸怀疑。

&ldo;当年山上除了两位师傅，就只有我们三个，师哥对我们没有戒心，你当然发现不了。&rdo;秦昭也坐下，道：&ldo;下山以来，无论何人送的东西，只要是不明用意的，师哥都会毫不犹豫地毁掉，也的确因此避开了许多祸端。&rdo;

&ldo;……这样啊。&rdo;杜越闷闷地应了一声，静了半晌，又拧着眉低声道：&ldo;楚明允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啊？&rdo;

秦昭摇了摇头。

&ldo;不会吧？！&rdo;杜越惊诧，&ldo;连你也不知道？！&rdo;

&ldo;师哥从不曾跟任何人提起。&rdo;秦昭道，&ldo;而且最早呆在苍梧山上的不是你？&rdo;

&ldo;是啊。那时候百里师傅一开始明明说了是不收徒的，可是我从家里探亲回来后就发现多了个楚明允，我问师傅怎么回事儿，师傅只说他是百里师傅故人的孩子。&rdo;杜越忽然拍案而起，&ldo;对了，刚见姓楚的时候我问他了，但你知道他怎么跟我扯的吗？&rdo;

&ldo;什么？&rdo;

&ldo;他说他其实是孤魂野鬼，因为有执念才没死干净，苍梧山上灵气足，他修行完就要去吃人了！&rdo;杜越激愤不已。

秦昭看着他，&ldo;你信了？&rdo;

&ldo;信了啊。&rdo;杜越理所当然道。

秦昭默然别开了视线。

杜越继续道：&ldo;我还问他以前吃过人吗，他说吃过啊。就他妈因为这个我一直有点怕他，到现在都改不过来了！&rdo;

秦昭：&ldo;……&rdo;

&ldo;这也不能怪我信了啊！&rdo;杜越急忙补充道，&ldo;秦昭你又不是不知道，起初姓楚的整天冷着脸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我问他这些的时候他就坐在那个石潭边上，周围全都是白雾，然后他忽然冲我笑了，我靠第一次啊，你是不知道他当时那个眼神，吓死我了！&rdo;

秦昭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ldo;我明白你的意思。&rdo;

时至今日回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杜越拍了拍胸口坐下，便听秦昭慢慢开口：&ldo;师傅显然知道师哥的事情，但是也绝口不提。不过师傅在师哥辞别当晚喝了许多酒，醉后模糊地说起过几句。&rdo;

&ldo;百里师傅说什么了？&rdo;杜越追问道。

秦昭皱紧了眉，&ldo;那天夜里我去收拾酒具，师傅忽然叹气说师哥选的这条路实在太苦，我问为什么，师傅只告诉我……&rdo;他对上杜越期待的眼神，又垂下眼，犹豫着道：

&ldo;他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天下，若不能成大业，则必然死无葬身之地。&rdo;

楚明允停下脚步，抬眸凝望那一屋灯火透出了窗，薄薄地晕染上院落里的那株花树，残花沾湿，光影明灭。

他走上石阶，正欲抬手，门却自内打开了，猝不及防地对上苏世誉的视线，楚明允未及回神，&ldo;你怎么知道我在？&rdo;

苏世誉淡淡一笑，&ldo;听到楚大人的脚步声了。&rdo;他侧身让楚明允进屋，&ldo;只是不知楚大人有何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