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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那是不容置疑的口气，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贝希莫斯想法的命令态度。

&ldo;请你使父亲大人愉悦吧。&rdo;

好残忍……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ldo;不‐‐！！！&rdo;

贝希莫斯闭上眼睛，泪水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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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希莫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待在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

少年无神的眼扫视了一番房间，镜中无数个他在机械地转动着脖子。贝希莫斯抱着膝盖缩起身子，将头埋在臂弯，不愿看到自己狼狈到极致的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贝希莫斯惊吓地抬起头，防备地扫视着周围。周围除了镜子还是镜子，空旷得能将房子一览无遗。镜中无数个少年露出困惑的表情，刚刚是他的幻听么？还是他不知不觉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

就当贝希莫斯想要再次将头埋起来的时候，他无意中似乎瞥见了，对面镜中的&ldo;他&rdo;似乎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贝希莫斯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他凑近了认真去看，那确实是镜子没错。镜子中的&ldo;贝希莫斯&rdo;也和本体一样的动作，只是这次少年看得更清楚了一些‐‐镜中的&ldo;他&rdo;对他眨了眨眼。

贝希莫斯倒吸了一口气，这好像是一个信号，镜中的&ldo;贝希莫斯&rdo;越发地肆无忌惮了。

&ldo;你是什么！？&rdo;

[我是你，你是我。]

&ldo;怎么可能‐‐&rdo;

[为什么不可能。]镜里的&ldo;贝希莫斯&rdo;歪着头看向境外的贝希莫斯：[我就是你啊，所以我很清楚，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为什么这么恨&lso;他&rso;，因为‐‐]

&ldo;住口‐‐！！！&rdo;贝希莫斯用力堵住自己的双耳，但是&ldo;他&rdo;的话并不是通过声音，而是直接回响在脑中。

[‐‐你在嫉妒&lso;他&rso;吧。你嫉妒&lso;他&rso;抢走了妈妈，抢走了路西法，嫉妒明明如此不堪的&lso;他&rso;却受到了所有人的宠爱，所以你恨&lso;他&rso;‐‐]

&ldo;住口！住口！住口！&rdo;贝希莫斯开始尖叫，他愤怒地瞪着镜中的&ldo;他&rdo;：&ldo;我恨&lso;他&rso;！因为&lso;他&rso;杀死了妈妈！&rdo;

[在这之前，你就已经因嫉妒而恨&lso;他&rso;了吧。]&ldo;贝希莫斯&rdo;风轻云淡地点破了贝希莫斯的逃避。

[关于妈妈被杀，我知道哦，这一切的源头。&lso;弟弟&rso;们因为嫉妒而引诱了妈妈，妈妈因为嫉妒而诱惑了&lso;他&rso;，然后酿下所有的悲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嫉妒啊。]

看着忡愣的贝希莫斯，镜中的&ldo;他&rdo;狡黠地笑了。

[你因为嫉妒而迁怒于&lso;他&rso;，这是一个圈，由嫉妒构成的死结，圈住了所有人。还没完哦，既然是所有人，那当然也包括我啦。妈妈因嫉妒产下了我，我带着她的执念。]

&ldo;什……？&rdo;

&ldo;他&rdo;打断了贝希莫斯的话语，镜中少年眼中的灰色沉淀成深不见底的暗色。

[我嫉妒哦，我嫉妒着一切。我嫉妒着&lso;哥哥&rso;们在我出生前就占有&lso;他&rso;的时间，我嫉妒着妈妈用死永远地停在&lso;他&rso;的心中，最让我嫉妒的，是你。]&ldo;贝希莫斯&rdo;贴在镜面上，好像下一刻就会破镜而出：[你知道吗，我出生后爸爸就一脚把我踢开哦，他叫我为怪物，他说他绝对不会承认我。而你，被爸爸如此地宠爱着，&lso;只要你高兴&rso;。我还听说了哦，爸爸还给你许下了一个承诺，嘿嘿，多么感人的父子情啊……真是，让人忍不住嫉恨啊……]

贝希莫斯看着镜中的&ldo;他&rdo;，哆嗦了一下，第六感在不断地警示着他，很危险，太危险了。

[所以，你在不高兴什么？]&ldo;贝希莫斯&rdo;趴在镜面，十指抠着镜面：[如此幸福的你，究竟在怨恨什么？]

贝希莫斯不断地后退，心中的不祥感越发地浓厚了。

[啊，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路西法拒绝了你，他还要你去安慰爸爸。]&ldo;贝希莫斯&rdo;勾起笑容，一派天真无邪：[很过分是不是？这样好了，我来代替你吧。]

[我来代替你，去安慰爸爸吧？]镜中少年的笑容越发灿烂：[这样你就不会伤心，再也不用伤心了。]

贝希莫斯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只能僵在原处看着&ldo;贝希莫斯&rdo;穿过镜子，爬了出来。穿过镜面的&ldo;他&rdo;没了衣服，没了脸，只余一副雪白的身躯。贝希莫斯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没有脸的怪物爬过来，贴到他的身上。

在怪物碰到他的一霎那，他又能动了。贝希莫斯剧烈地挣扎着，却敌不过怪物的力量。怪物用手抓住贝希莫斯赤裸的手腕，然后将整个身子贴过来。灰眸少年惊恐到极点，他发现怪物的皮肤，正与他的皮肤&ldo;长&rdo;在一起，准确来说，他的皮、血、肉、骨正在融入怪物的肉体中‐‐他整个人要融入怪物体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