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似有不明刺客。梁瑛反应极快,一手抱着燕归夫人,另一手毅然出刀,白露锋利,隔着车厢已经还了回去。
只听“噗嗤”一声,外面偷袭的人似乎中了刀。她嘴和手都比脑子快,大喊一声:“芋头,去赶车!”
芋头应:“好。”
芋头平日里看着不聪明,可是到这种时候,手脚却异常麻利。梁瑛还没吩咐他的时候,他已经抢身上前,撩开车帘坐到了车辕上。
梁瑛“赶车”话音落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抢过马鞭。只听“啪”一声脆响,骏马一声长嘶,带着马车就往前面跑去。
仓促之间,梁瑛低声嘱咐燕归夫人:“趴在车里,贴紧车底,千万不要起来。”说完也抢身而出,掀开车帘,纵身停在车辕上。
只听“嗖嗖”两声,梁瑛飞身上车顶,手中已经接住了刺客发来的两柄飞刀。
梁瑛站在车顶,借着高处看了一眼地形。他们原本是沿着玄武大道行走,此刻车停在玄武大道边上靠近城郊的一片树林里,此处离北城门反而更近。
刺客来者不善,要是将他们引进城中,怕有不少百姓受到牵连。
她站在车顶,心念电转,已有计较,高声吩咐芋头:“往北出城,去半闲山庄!”
芋头一声大喝,马匹听了命令,朝北城门疾驰而去。
梁瑛站在车顶,往来路瞥了一眼。
除了被梁瑛捅伤的那个,马车后面还跟着四五个黑衣蒙面的刺客,都骑着快马,紧随其后。
一个刺客弃了马,飞身纵上车顶,与梁瑛缠斗。梁瑛站在车顶,身形一蹲,一个扫堂腿将刺客扫落在地。
刺客重心不稳,从马车顶滚了下去,梁瑛却势如飞矢,原地一个空翻,嘴里叼了一柄射来的飞刀。
她将这枚飞刀和先前接到的两枚并在手中,朝黑暗中射出,只听到黑暗里两声哀嚎,似是有两名刺客应声倒地。
马车飞奔向前,穿过城门,梁瑛站在车顶斩落射来的飞矢,还未卸力,就看到对面一骑冲来。
对面的刺客手中似有一道飞爪,远远一抛勾在车顶,飞身而上,一脚踹在梁瑛胸口。
梁瑛挨了这一脚,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半个身子落下马车,只剩一臂吊在车的边缘。
透过车窗,她看见燕归夫人十分听话地趴在车里——双臂双手紧紧贴着车底,姿势有些滑稽,像只蛤蟆。
眼见车顶的敌人提刀朝梁瑛的手戳来,她大喝一声“芋头”,芋头鞭子一甩,马车突然转向,趁着转向的甩力,梁瑛飞身将自己甩回车顶,一刀将刺客斩落。
燕夫人的马是宝马良驹,即便拉车,脚程也极快,梁瑛和他们几番缠斗,已经甩开刺客一段距离。
梁瑛正寻思着马上就能到半闲山庄,就听到芋头在车辕上大急:“师父!马受了伤,拉着车跑不远,得弃车!”
梁瑛闻言当机立断,从车顶翻身,自车窗翻进车内,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啊……”梁瑛身下传来燕归夫人销魂的叫声,“姑娘,你压着我了!”
梁瑛这才想起来车里还有个大活人呢,忙连声道歉。她“对不起”还挂在嘴边,就已经拎着燕归夫人飞身上前,两人正正落在白马后背。
她将手中的白露刀隔空一抛,喊了一声“接着”。芋头也当真默契,头都不回,胳膊朝后一伸,正正接住白露刀的刀柄,
芋头一边驾马一边斩车辕,白露削铁如泥,车辕应声而断,随着“咔啦”一声响,马车被甩在了半路上,芋头飞身落在马背,三人一马,急急朝山林去。
马伤重不治,又载着三人一路狂奔,最终死在了半路上。所幸三个人已经进了蒙山的林子,甩开了追踪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