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黑色墨镜的李迦南从动车上缓缓走了下来,他回到了阔别了仅仅半年的浔阳市,心中并没有任何近乡情怯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个火车站太陌生的关系,毕竟以前的他也没有理由来火车站瞧一瞧逛一逛,所以还是挺新鲜的,当他看到第三位衣衫褴褛的乞丐被保安人员用拳头“请”出去之后,这个火车站在他心中留下了“干净整洁”“一丝不苟”的好印象。???
露易丝心情极好,她兴奋得打量着火车站里那些风尘仆仆的旅人,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回乡,倒像是初来乍到的外地游客。
天空阴沉沉的,像蒙上了一片朦胧的雾。
露易丝仰着小脑袋望着天空:“环境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她看着天空的雾霾如此评价着,仿佛刚刚那个把零食包装袋随地乱丢的小姑娘是别人一样。
李迦南不想理她,整理了一下衣冠,向外走去,他纤细修长的身材被黑色风衣完美无瑕的展露出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像是一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在时装秀上走模特步,清秀冷峻的面孔散出一股冷酷的气质,像中世纪欧洲那些为了王位不择手段,心脏黑得流墨水的枭雄王子。
不少姑娘朝他抛媚眼,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而露易丝则是遭到了不少男士用色情的眼睛视奸——中途她把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她青春靓丽的容貌,倘若把她的脸放在aV封面上,一定有无数猥琐得男士乐意付钱将她买回去疯狂扫射。
“哈?就你这身板还扬言能给我带来无边极乐?你怎么不回去用尺子量一量长短?你真的不自卑吗?”
露易丝用恶毒的语气对几个穿着流里流气,一看就是杀马特贵族的年轻人说道,这份极尽羞辱的言让李迦南忍不住联想到了师姐寒客。
几个混混打扮的年轻人终于忍受不住这个漂亮姑娘与其气质毫不相符的豪迈言,落荒而逃,从此以后再也不敢以貌取人。
李迦南无语的看着,心想露易丝的言辞也在越来越犀利,不知道是不是和爱丽丝有关——因为在nhu研究所里的时候,露易丝整天和爱丽丝泡在一起,扯着天南海北的犊子,吹着五湖四海的牛,其次才会抽时间教导克里斯丁汉语——她刚刚羞辱那帮搭讪混混的时候,语气不仅仅和寒客很相似,还跟羞辱克里斯丁时候的爱丽丝很神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离开火车站,两个人在冬日的寒风中缓缓向十里长安街走去。
虽然他们两个人新开的银行账户里都被爱丽丝随意得填了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可是你搭计程车总不能刷卡吧,而且因为担心这笔黑钱被抓到马脚,李迦南尽可能的都不允许爱丽丝花里面的钱,更不允许提现,于是他们准备长途跋涉到十里长安街去——反正也就2o公里路,以步行的度,几个小时吧。
路上李迦南研究了一下爱丽丝要求的那一份材料表,上面从各类数码产品配件到工业机床应有尽有,全部都是一般人搞不到的大货色,李迦南琢磨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他可不是万能的机器猫,要什么都能搞来。
十里长安街上的人不少,不过终究是寒风猎猎的冬日,比起过去要显得萧条一些——十里长安街其实并没有十里那么长,据说只有九里,但是人都喜欢取个整,十里长安街明显比九里长安街好听,虽然李迦南总觉得直接叫长安街不就得了……
李迦南和露易丝在十里长安街的光明小学校门口磨叽了一下,终于决定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来,现在这个点,拥堵着前来接孩子满嘴“netm的不要按喇叭了我等我小孩放学呀”的家长以及“妈妈今天收补课费,要199块,我才不知道什么o什么1o1新皮肤”的小学生,李迦南和露易丝走到距离校门口不远处的星巴克里,要了几杯价格贵到足够让人翻白眼的拿铁后,准备等到半夜降临。
很多企业都从黑暗时代存活至今,虽然很多都名存实亡,譬如腾讯,星巴克,麦当劳,但是这些耳熟能详的招牌还是很好用的。
要露易丝认真的在这里做一下午直到半夜三更的星巴克打烊时间显然太过分了,于是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睡相极其不雅观,晶莹得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了出来,很能勾起一些变态的饮用**——李迦南很想要假装不认识她,最终还是选择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这并不是什么温馨的举动,因为他干脆把露易丝的头都一起盖住了,看起来就像一具盖着布的尸体。
虽然他这么做很不道德,可是在周围人的目光里,这年轻好看的男女显然是一对情侣,不然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如此放肆得直接在男生面前陷入熟睡?被揩油了怎么办?李迦南自然不会解释,他自己也有点这种感觉——然后他感觉很糟糕,因为他想起来当初在蓬莱岛的时候,他就对塞西莉亚谎称自己女朋友是露易丝——希望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要变成事实啊……
午夜逐渐来临。
灯光温和而明媚。
本来就没什么人的星巴克里面只剩下了从头坐到尾的李迦南和露易丝,看起来很突兀和显眼。
一个服务生小姑娘被李迦南的不离不弃的陪伴感动得一塌糊涂,显然她觉得之所以这对年轻情侣会从下午一直坐七八个小时到晚上十二点打烊,都是因为女方睡的很香,男孩不愿意让她惊醒,宁可自己在旁边一直等她睡醒的关系——如果知道了她的想法,李迦南一定会羞愧得无地自容,然后把盖在露易丝脑袋上的衣服取下来,让她起码看起来不像一具女尸。
“醒醒,十二点了,就算我们可以再等一等出手,可星巴克的工作人员会赶人的。”李迦南推搡了一下露易丝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