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慎这回的病情一如往常,还是当年车祸留下来的并发症,来势汹汹,后续慢吞吞地有些折磨人,但好歹熬过去急救那几个小时就没了什么太大危险。
宋海林虽然有心时时刻刻在医院照看着,可局里的案子一直没解决,还是成天忙成个陀螺,他只要一得空就往医院赶。
只要是在警局见不到宋海林,那他一定就是在医院,不然就是在赶往医院的路上。
在医院里,除了扎针的时候苏慎会嚷嚷难受,基本上都还是在和他贫嘴解闷儿,偶尔他忙着的时候就跟隔壁的病人讨论民生、国家大事,或者和陪床的大学生争水果吃。
苏慎自己不把病症表现出来,但宋海林一点不敢松懈,跟医生认真了解了各种注意事项,没事儿就捧着平板儿差资料,晚上只要一注意到苏慎不对劲儿,就搂着他轻声哄&ldo;不疼不疼&rdo;。
有些时候,苏慎自己也有些恍惚,好像现在又回到了上学的那时候。
心里不安,但同时又像赚了似的,紧攥着不愿意撒手。
大林啊,我也离不开你。
对于上一次的爽约,酒庄的那位小姐非常不满,但还是重新定了一个时间,还是原来的地址。
实际上宋海林对她也非常感兴趣。
警方这边对这个案子的调查没有什么突破。
垃圾桶那条线儿断在了送货这个步骤,订购垃圾桶的是一个新建成的小区物业,订购数量很多,纹样统一定制印刷,在送货的途中少了一个。查不出是怎么少的。另一条监控的线儿,也遇到了瓶颈,犯人似乎非常熟悉警方的办案套路,直到最后出现在监控画面里,都把自己包裹得一丝不露,随后就藏入了一个监控死角。找不出问题。
现在剩下的办法,就只有薛之沐那边正在负责的社会关系排查。
现阶段,酒庄的那位什么小姐,看起来倒好像是最靠谱的一条线索了。或许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呢?
宋海林见到那位小姐的时候,觉得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但其实,他连那位小姐的脸都看不见。
那个人脸上罩着一个皮质面罩,看起来像是某种情趣道具,衣着倒是正常,一身黑色的棉布连衣裙,高跟鞋,脖子上有一条皮质的颈环,连着一条银色的细链子,装饰似的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儿。这身装扮,说不上来,就觉得违和。
&ldo;你好,我叫ugly。&rdo;那位小姐说。
&ldo;宋海林。&rdo;
&ldo;我知道。&rdo;ugly小姐轻扬着下巴笑了一声,因为面罩的遮挡,看不见表情。
朐施然万般不乐意地把嫌弃给摆到了明面上,把果篮随意扔在病房里,站在床沿儿上对苏慎说:&ldo;这回你一个人就把&lso;老弱病残&rso;给占齐了,是不是很自豪啊。&rdo;
&ldo;还行吧。&rdo;苏慎说。
朐施然冷哼了一声,因为他身体倍儿棒,对于这种躺在病床上恹恹的人,他总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麻烦耽误事儿,偏他身边儿净是这样的人,一个把医院当家住,一个一言不合就急救,所以嫌弃得很。
&ldo;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更自豪才对。&rdo;苏慎毫不示弱地嫌弃回去,&ldo;柯南体质。&rdo;
&ldo;咒你自己死呐?&rdo;朐施然翘着二郎腿开始从自己拿来的果篮里挑水果吃,&ldo;还没到时候儿呢,你要死也得给我办完了事儿再死。&rdo;
&ldo;给我一块儿。&rdo;苏慎看着他从果篮里扒出了半颗柚子。
朐施然往后退了一步,确保把距离控制在他正好闻见味儿但是够不着的距离之后,才得意洋洋地自己吃了起来,边嚼地嘴里鼓鼓囊囊的边说:&ldo;你就说你自己是不是耽误事儿,数着日子就要到了,你还躺在这儿半死不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