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抬眼看他。
谢恂没说话,只是皱着眉。
梁蘅月感到气血倒流,呼吸凝滞。
说是如同初初重生时,重新走了一遭生死一般惊心也不为过。
他一定生气了吧?
纥真公主再凶悍,也不是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姑娘所能随意置喙的。
更何况……
她回头,垂下眼皮,目光呆呆地盯着手心露出的一截缰绳。
更何况,谢恂少年离京入突厥为质,民间都传,他与纥真有一段缘分。
梁蘅月心中很慌乱。
唾弃自己二世为人,却依旧管不住嘴。
谢恂看着她,皱眉。
他还是方才的语气,还是“嗯”了一声,
然后问道:“还有吗?”
看上去很不耐。
梁蘅月不知道他还想听什么。
但既然他不怪罪她失言,便试探地问:“还有什么?”
谢恂深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呼出。
他已然给她骑了玄青,她还不愿对他表白心意吗?
还是如李牧所说,阿蘅根本不喜欢他?
谢恂盯了她一会儿,不愿接受那个可能的猜想,然后挫败地吐出一口气。
梁蘅月还没来得及读懂他的表情,眼前突然全部变成了雪地。
玄青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扬起前蹄,在原地躁动不安地乱撞。
梁蘅月下意识地闭紧双眼,整个人僵硬住。
手攥着玄青的鬃毛。
摇摇欲坠。
下一刻,背后落入一个坚硬却温热的包裹。
她闭着眼,听见双耳旁有衣料破空之声。不过几下,玄青便乖巧地停在了原地。
谢恂虚虚环着她,绕到前面,拿起了被她无意识松开的缰绳。
好一会儿,梁蘅月的心口才慢慢平静。
她直起身,尴尬地往前挪挪。
却好像怎么也躲不开。这马背上实在太小了。
前面是玄青的脖颈,后面是存在感极强的少年。
她前后为难。
过了会,听见谢恂在耳边轻声叹道:“没有了。”
梁蘅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想了想,才回到刚才的对话。
她抿唇,没说话,就只是点了点头。
心中腹诽,他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