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轻轻托住她的脚踝,一手转动,然后又按压她踝处的穴位。
抬眼,嗓子有些沉,“疼吗?”
梁蘅月咬唇,摇摇头。
片刻,又迟疑地点点头。
谢恂放下她的踝,没有拆穿她的小伎俩。
他起身,眼神示意她自己把袜子穿好。梁蘅月先是怔了下,然后回过神来,乖顺照做。
谢恂站在她面前。声音比刚才更哑,“你不要出去,我很快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在她身边的每一刻,他都备受折磨。
大晁尚远,杀手暗伏,送她回府之日不知是何日。
可是他就快要无法克制自己了。
梁蘅月懵懵地看着门口。她想了想,决定不管他的,还是要下楼去打听一下比较稳妥。
她穿好鞋袜,站起来。
刚才被他抓住的那只脚,有些轻飘飘,像踩在柔软的棉被里。
她摇头,努力忽略掉那种奇怪的感觉。
到了楼下。
她知道掌柜的会说大晁话,便直冲掌柜的而去。待看好四周无人,才谨慎道:“老板,可否跟您打听个地方?”
“说吧。”
梁蘅月舔唇,斟酌道:“大晁的京城……不知离这里有多远?”
掌柜的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换了大晁话,反问道:“小娘子是大晁京城人士?”
梁蘅月警惕地摇头,“我不是。”
老板笑笑,没说什么。片刻,又道:“这里离京城将近万里之遥,小娘子若想去京城,那可得走上许久咯!”
梁蘅月傻了。
她下意识问道:“那么到行宫呢?”
“都波围场的行宫?那么也至少要走个天。”
怎么可能?京城便罢,可是他们从都波围场,夷山中的怪林而来,不过一日未到,怎可能走出了天之远的距离?
即便有玄青,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掌柜的温好了酒,便急着给客人送去。走之前,不忘催促梁蘅月道:“小娘子,你夫君说了,不让你随意走动,你还是快些回房间去吧。”
说罢,便急匆匆地走了。
待到谢恂回来之时,时间已到了傍晚。
他将东西放到桌上,转身看梁蘅月。
她如昨晚一样裹着被子,见他回来了,忍不住问道:“殿下,您做什么去了?”
谢恂愣了下,他眸色一暗,似是而非道:“四处看看。”
梁蘅月不知道他趁着下午的时间,仔细观察了来路是否有大晁的人追过来。她本意也不是要问这个,抿抿唇,又道:“殿下,我们……为何要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