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想到他这样轻拿轻放。她忽略掉心中的诡异感,低头,“那,”“我只是托人照顾你,如果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那绝不是我的意思。”
梁蘅月愣愣地看着他。
他解释地干脆利落,神色中的脆弱易碎,是她从未见过的。
很难以想象,这样的神情,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那个纵使被天下人的侧目,被满朝言官的讽谏弑君篡位,也未变一变神色的谢恂。
他如果又恐吓她威胁她倒还好,可是他忽然这样,
梁蘅月忽然慌张起来。
有一种上幼学时,偷偷拽住前面小男孩的头发。
明明他该生气的,可是没有,他只是将她的手拽过来,然后把垂下来的头发塞进她手里。
是这种的感觉。
茫然失措。
好半晌,谢恂没再辩解,他吹了声哨子,玄青从马群中蹿出来,到二人面前。
他扶着梁蘅月上了马,最后道:“来时原路多有险境,不若另行此道,绕回行宫。”
他顿了顿,又道:“我会亲手把你送回去,你……”
“不必担心。”
他神情看不清。
说完,转身便要回去。梁蘅月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地“哎”了声。
他背对着她停下,但没回头。
梁蘅月有些后悔,伏在玄青的背上,憋了半天。
可是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来要说点什么。
连自己为什么该死地叫住他,都不知道。
她正不争气地失语,
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有些闷闷的不是很清晰,“你有需要,可是随时唤我,我就在前面。”
说完,他彻底离开。头也没回。
马队起开,梁蘅月直直地盯着地面。手指揪住玄青短短的毛发,直到玄青受不住了,挪了挪脖子。
她回过神来,一下一下抚着玄青的脖子。
有些愧疚。
不知道是对玄青,还是谁。
没一会儿。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我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你还真信了?”
梁蘅月顺着声音看过去。
是刚才的女子。
她好似没睡醒,发丝半绾半垂,落到胸前微微露出的一大片肌肤上。
她观梁蘅月一副吃惊的样子,也不羞,甚至故意往前挺了挺,引来旁边一阵小声的惊呼声。
她满意了,冲着那些男的调笑道:“怎的,都没见过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