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可是宋家长子,未来宋家的继承人,可得跟着伺候好了。
穿外院,过二门,垂花门旁侧挂着个鸟笼,养着对叽叽喳喳的虎皮鹦鹉,见到来人挤着黑豆豆眼扑棱着翅膀喊道“天仙来啦”“天仙来啦”。
引路那人不由笑道:“大公子,连鹦鹉见了您都如此通人性。”
男人眼眸里一片淡漠,无半分情绪。
那人悻悻地低头带路去了。
过内院,穿走廊,到正房。
里面偌大宽敞,点着兰花纸灯茶香袅袅,混着花香与中药苦涩气息,清晰可听见隔着垂帘里面人声郎朗。
陈辉赵阳两人在外室立着,见到来人,皆是瞳孔一阵,纷纷低头俯身。
里头的宋老爷子宋末正在与小女儿宋语嫣饮茶谈笑,宋语嫣生得温婉,一直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孩子,留在身边舍不得嫁出去。
帘子被掀开时,宋末原本浑浊眼眸泛起一丝精光,捏在苍老指骨间的茶盖朝进门之人飞来。
那人进门脚步连顿都未顿,单手收拢,指尖旋出把折扇,堪堪挡住袭来的茶盖,一抬,将茶盖抛至半空,随后那人伸出白玉般手掌,盖子稳稳落在掌心中。
宋京墨垂手,漆黑桃花眸不卑不亢对上目光凌厉的宋老爷子,恭敬道:“爷爷。”
宋语嫣跟着抬眼看过来,脸色白了一瞬,她匆匆起身冲宋末弯腰道:“父亲,既然京墨回来了,那我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说完,美人衣鬓香风起身离开。
一时间,茶室内安静下来,茶几中间是玻璃镂空,精雕细琢了微型假山流水,经过特殊处理,飘着白茫茫的小缕水雾。
宋老沉吟不语,良久,才开口。
“这次回来,身子在嵩屿养得怎么样?”
“杜叔一直在用中药帮我调理,已经好多了。”宋京墨垂下眼睫。
眸黑如玉,唇薄若蝉翼,鼻梁挺拔,只是瞧着都觉赏心悦目。
宋老眸光压下来,这孩子偏偏生得如此模样,出挑的相貌无不随了他那个母亲。
“剑法练得如何?”
“一直未曾耽搁。”
“这些年,我一直将你埋名隐姓扔在嵩屿,可有记恨我?”
“未曾。”
“那便好,”宋末瞧他一眼,“杜若那里我也有问,他师从扁老,自然医术了得,最多再过半年,你的身子调养好了,便搬回大宅来,宋家事情,我一一亲自教你。”
宋京墨眼睫垂着,应了声。
“你风尘仆仆赶来,用过晚饭再叫人送你回嵩屿吧。”
看着男人挺拔身形出了茶室,陈辉才进来,给老爷子将茶水倒了,笑道:“京墨这孩子如今已经长得这般大了,真是时间一晃过得快,您一声,这孩子就从嵩屿赶来,真是没忘记您的养育之恩。”
宋末呵了声,接过茶碗:“这小子看着乖,我还不知道他,小狐狸似得,瞅着乖,心里的主意算盘精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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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室,赵阳在外面等着:“为您安排了休息的房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