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宋颜玉就开始故意避着姚晶,早晨以早读为借口,每天六点就起床出门,上课也经常拉着连菁一起坐,下课就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全然不给对方接触的机会。
连续三天下来,连连菁都忍不住好奇问道:&ldo;你和姚晶是不是吵架了?这几天怎么从来不见你俩一起啊?&rdo;
瞧,连旁人都忍不住要过问,面对宋颜玉的刻意冷落,姚晶却从没说什么,没有上前质问,也没有试图缓和关系。只是每每见到她时,姚晶要么露出一种疑惑而无辜的表情,要么在她横眉冷对时表现得十分温顺和谦恭,配上她那张精致可爱的脸,显出几分柔弱的楚楚可怜。就这样,姚晶明明什么都没说,就已经衬托得宋颜玉仿佛一个无理取闹的恶人。
厉害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姚晶心思这么沉呢?
宋颜玉想着,干脆直接彻底避开了她,连眼神都不给,全然当她是个陌生人。
她不是没想过要跟姚晶谈谈化解矛盾,但又怕姚晶像过去那样,拿一些极其擦边的理由去糊弄她,让人听完依旧满腹疑虑却又无从发泄,只想一巴掌甩上去打一顿一了百了。
她累了,也不想再听了。
周六,方舟到宋颜玉宿舍楼下接她出门,j市的九月还很热,他穿着最简单的t恤短裤运动鞋,斜背着一个帆布包,明明只是随意地往大树底下一靠,高大挺拔的身影就吸引了来来回回姑娘们的目光。
好看的人啊,真是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宋颜玉举着伞从宿舍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树下乘凉的方舟。
看他两手空空,她过去问道:&ldo;这么热的天你不打伞吗?会中暑的。&rdo;
&ldo;男生哪有给自己打伞的啊。&rdo;方舟笑了笑,向她伸出手,&ldo;我帮你打吧。&rdo;
&ldo;不用&rdo;
&ldo;顺便我也乘个凉。&rdo;
宋颜玉没理由拒绝了,乖乖把伞交到他手上,这样一来,共用一把伞的两人距离就不能离得太远了。
二人肩并肩往校外走,一路上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ldo;她们都是在看你的。&rdo;宋颜玉道。
&ldo;嗯?谁?&rdo;
&ldo;刚才路上的女孩子。&rdo;宋颜玉道,&ldo;刚才还有两个女孩子在说悄悄话,肯定是在说你好看。&rdo;
&ldo;是吗?没注意。&rdo;方舟反应很淡。
被看习惯了的人,大概就是这种反应吧。
宋颜玉心中轻叹‐‐这就是长得好看的人啊。
&ldo;那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rdo;
&ldo;啊?&rdo;
&ldo;你觉得我好看吗,猫猫?&rdo;
☆、动心
刚上高中的时候,宋颜玉真没觉得方舟很好看,虽然在一群男孩子中,他总是高个儿里面容最白净秀气的,身姿总是最挺拔的,举止总是最绅士的,脸上总是挂着最温和的笑,但她更欣赏另一种帅气‐‐高大的身材,麦色的皮肤,强健的臂膀,运球上篮的潇洒和一笑就能露出一口白牙的开朗笑容。
方舟的温润和处处带着自制的守礼在她看来,总缺了那么点让人能够为之心动和尖叫的激情。
高二上学期,新来的语文老师为了调动同学们的学习热情,也是为了跟他们讲议论文中的逻辑性,别开生面地办了一场全班都要参与的辩论赛,四个人一组参赛,必须男女生搭配。宋颜玉他们图省事,干脆前后桌组成了一个小组。
辩题一共有七个,其他的宋颜玉已经记不清,就记得他们抽到的题目是:应不应该全面放开异地高考?
&ldo;嚯,&rdo;看完题目,陈东尔立马拍大腿道,&ldo;当然不能放开啊!不然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考得再怎么高,都他娘干不过某些去外地高考的人!&rdo;
方舟没有他那么激动,只伸手一巴掌拍在陈东尔脑袋上:&ldo;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们是正方。&rdo;
&ldo;正方?什么玩意儿?&rdo;陈东尔一脸茫然。
&ldo;就是说,我们的论点必须支持的是应该全面放开异地高考‐‐对吧?&rdo;因为初中也爱搞这类比赛,所以宋颜玉对辩论还稍有了解。她听说,方舟和王家亮初中时都是校辩论队的,想来水平应该很高了。
&ldo;啊‐‐这怎么辩啊?&rdo;纪小满把手撑在下巴上,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又说,&ldo;除了投机取巧,我完全想不到异地高考存在的意义‐‐我不喜欢这个题目。&rdo;
陈东尔也说:&ldo;就是,老灭都出了些什么破题目啊?&rdo;
老灭是他对新来的语文老师的称呼,这个老师已经有了很长时间的教龄,四五十岁的年纪,不苟言笑,远不如他们高一时的那个老师活泼,上课的时候也十分严肃,从来不跟他们开玩笑。陈东尔被她在课上用粉笔头扔过几次就记了仇,管她叫&ldo;灭绝师太&rdo;,后来又觉得这个称呼太长,而且没有新意,干脆简化了一下改成了&ldo;老灭&rdo;。
&ldo;这个题目应该是有实际意义的,&rdo;方舟不慌不忙地捋着思路,&ldo;什么样的人才会需要异地高考呢?像你们说的,投机取巧是一类;但还有一大类人,就是跟随父母到外地上学、但由于种种原因导致户口无法在当地落户的学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