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前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缩回去,小兔子的目光从头到尾都紧紧地盯着她。
杨沫叹了一口气,将面前的小兔子从沈书的手上拿了起来,右手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道几乎看不见的豁口。
她将小兔子握在了手心,往前走了一步,靠在了凭栏处。
“你知道吗,当年离开青州之前,我曾经去找过你。”
杨沫望着夜泠池上,那抹粉色的宫装一点一点的远去,隐在了树丛的后方。
“你说……你找过我?”
“这件事连苏蔺如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年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她撑不住了,娘亲灵牌要钱,棺材也要钱,可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十四岁都不到的女孩子。
她所有的钱都已经丢在了那一日复一日倒在门口的那些药渣里了。
她想,最后一次,她去问沈书借一笔钱,如果能叫她的娘亲安然下葬,她余生就算是给沈书当牛做马也甘愿了。
所以她去了那个她只去过一次的沈府门前,敲响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可里头出来的人里却并没有沈书。
“我见到你的父亲了。”
她才刚敲响大门,那些门里的仆人簇拥着一个身着锦服,气度极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那个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就有旁边的仆人代替他来将她赶走。
还是那个男人出声喝止了他们。
那个人认出了她,认出她是那个同他的儿子传出谣言的那个穷人家女子,也许是有人主动告诉他,也有可能是他刻意调查过。
当他叫开那几个仆人的时候,她的心底涌出了无限的希冀。
所以,她开口了。
开口求他让她见见沈书。
只是最终,她既没能够见到沈书。
也没能够借到足以安置母亲的银钱。
她只能用自己换了一副足够安置母亲的棺材。
然后,狼狈地逃离了青州。
“所以,沈书——”
“他跟你说了什么?”
杨沫的手连同手上的小兔子一道被身旁男人的大手握了起来,小兔子其中一只略显尖锐的耳朵穿过她的指缝,似乎扎进了上头那只手的手心里。
杨沫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缓缓的从相接之处落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她微怔了怔,轻柔的用另一只手将紧紧抓着自己的沈书的手展了开来,手心处果然被那只尖锐的耳朵戳出了一个血洞。
现在仍在缓缓地流着血。
杨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素帕,如今她已经学会在身上带两方帕子了。
她将素帕叠了几叠,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过沈书的掌心,将他的手掌包裹了起来,在手背处打过一个结。
然后将沈书的手翻转了过来,郑重地将那只一只耳朵染血的小兔子重新放回了沈书的手心。
“所以,沈书,就这样吧。”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