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会因为自己的爪子比对手锋利,就把它隐藏起来吗?狼会因为自己的獠牙比对手更长更尖。就不使用它吗?狼会服从比自己弱地头领吗?狼会畏惧战斗吗?!当然……不会!“特务排……”被自己的徒弟当众指着鼻子痛斥,在雷震的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如此轻松,又是如此痛快淋漓地感觉,仿佛随着鬼才的痛斥,一层无形的东西,已经从他的身上被剥离出去。环视整个战场,雷震猛然放声狂喝道:“全员集合!”扣除为了抢救黄景升,冲出战壕和敌人在近距离交战,当场阵亡的九名军人和七名重伤伤员。扣除在前面几天激烈交战当中已经负伤的兄弟,还能像标枪一样站在雷震面前的,只剩下三十八个人而已。目光狠狠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雷震一字一顿的道:“在这个时候,我不想和你们扯什么为国家而战,为民族而战,为了我们能够活着回家,请大家,把命。交到我的手里吧!”迎着雷震那双幽幽冷冷中透着丝丝绿芒,当真是像极了狼眼地瞳孔,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闪避,每一个人都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枪。一班长李民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中的飞刀,锋利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正反射着丝丝犹如獠牙般的流光,他高声道:“排长大哥,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想说,我李民服你,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排长大哥你带头,我就敢跟在后面冲!”“好,谢了!”说完这三个字,雷震霍然扭头,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那位作战参谋的身上。“我记得你,你是公认参谋部里最有血性,也是最固执己见,甚至几次三番和参谋长对峙,也是几次三番被参谋长踢到基层连队,学习”但是每次回去,却依然不知悔改的黄鸣伟对吧?”看到那位作战参谋微微点头,雷震继续道:“传送情报,只是通讯员地工作,而你身为一名少校作战参谋,却亲自顶着流弹跑到了战场最前沿,就是知道这份军事情报的重要性,更明白二百师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必须有部队火速支援师指挥部,所以才主动接过了这份任务,如果黄景升大哥没有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就会亲自向他解释。”虽然黄鸣伟是一个少校,而面前的这个特务排排长,只是一个上尉,从官阶上来说,应该是他的部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聆听着雷震的娓娓而谈,黄鸣伟却只能不停的点头。而雷震后面的话,却吓得他差一点跳起来:“请你回复团参谋长,黄景升副团长已经接到了这份情报,并立刻派遣五九八团特务排赶往师指挥部支援!黄景升副团长请参谋长在重新规则部队防御战线后,立刻抽调煮酒论英雄日本第五十五师团的竹内宽师团长,的确是一位擅长进攻的名将,他一旦认真起来,发动的攻势,当真是犹如狂涛怒浪袭卷而来,一环套着一环,似乎不将面前所有的障碍都彻底撞成粉碎,就绝不罢手。他的很多敌人,明明手中还有反击的力量,就是因为被竹内宽的气势所夺,才失去了抗争的意志。但是,戴安澜是谁?他是二百师的师长,是连蒋委员长都要另眼相看的超卓人物!没有应付恶劣局势的才能,没有支撑大厦于将倒的胆识,戴安澜又如何成为谢晋元神交已久的笔友,又如何能临危受命率领二百师,作为先头部队孤军深入缅甸这个异国远域?!想成为名将,最先要学会的,就是熟悉战场地形,并根据战场地形特色,去驻扎部队!为了就近指挥同古城外围的鄂春克阵御战,戴安澜将师指挥部,设置在紧贴着鄂春克阵地内线的区域。右边依托贯穿同古城的色当河,形成左右夹角之势,面对这样越向内收缩防御力越强,受攻击点越少的倒三角型防御阵型,无论敌人的行动如何敏捷,设计如何精妙,奇兵突袭如何诡异,最终都必将演变成正面强攻。虽然手中可以动用的兵力绝对有限,大部分人更是没有实战经验,临时拿起武器的文职人员,但是他们在少量警卫部队老兵带领下,依托有利地形,层层防御不断削弱敌人的攻势,竟然生生抑住了敌人以敌兵为主导的突袭式进攻!戴安澜平时一向喜欢把头发理得干干净,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在军旅中得到了一个“光头将军”的雅号,为了不吸引敌人的注意,成为狙击手的目标,戴安澜干脆脱掉了军帽,任由自己的光头。在阳光下散发出缕缕铁青色的光芒。而戴安澜在这个时候,更是脸色阴沉如水,他双手拎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站在师指挥部后方的断桥上,只要看到有敌人试图沿着河岸,从背后对指挥部发起攻击,他就会抬起手中地轻机枪,毫不犹豫的扫过去一梭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