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像路婉明,今天没穿警服,一下子没有认出来,荣仓廪忙喊了一声:“路……”本想喊她的名字,又觉得直呼其名不太礼貌,想喊“路警员”,又觉得太正式过于生分。
“呵呵,一个称呼都磨叽半天,再磨叽人家就走了。”“那个声音”催促道。
荣仓廪一着急,冲口而出:“路婉明,昨天那个男孩你们打算怎么办?”
路婉明习惯早起锻炼,偌大个警队总署,早起的人并不多。警队工作没点,常忙到很晚,有空睡觉对大家来说弥足珍贵,再加上有专门的训练场地,因此大多数人都是睡足了之后,在工作闲暇时间锻炼。
平常她一个人锻炼也没感觉枯燥,今天跑酷两人势均力敌,比着劲让她感觉很爽,要是以后能一起锻炼也不错。正想着,听见荣仓廪的喊声,路婉明不由得笑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过身,听他如此一问,疑惑道:“我们认识吗?哪个男孩?”
“不,不认识,就是昨天那个叫古小凡的小男孩,他找金博宇报仇,但你们错把他当恐怖分子带走了。”荣仓廪忙解释。
路婉明见这人一表人才,但的确不认得,警队里有规定,案件信息在没有审结前,不应该乱传,更不能随便加上自己的臆断。这人说话一听就不是专业的警务人员,不知道他是不是新来的?打听这个干什么?路婉明微微笑了一下问道:“请问你是警队的吗?”
荣仓廪面色一滞,自己是嫌疑人,来配合调查的,嗫嚅道:“不是,我就是问问,你们不会真把他当做恐怖分子吧?”
见他吞吞吐吐,路婉明更加起疑,“对不起,案件信息没有公开前不能乱说。”
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荣仓廪心有不甘,“古小凡还是孩子,他不是搞恐怖袭击,是找金博宇报仇。金博宇打死了他父亲,又打死了他母亲,这些你们都调查了吗?”
路婉明皱了一下眉,“我们自会秉公处理。”
见她说得遮掩,荣仓廪忽然有点失落、有点焦躁,更有点惋惜,心想也是,她和吴立坤都是那个什么他哥叫来的,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他本就不忿,在滨河长廊借机戏弄了吴立坤一番。听路婉明这样说,越加觉得别扭,戏谑道:“那是,你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没说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呵呵,是吧?”
听他言语不善,学自己说话,路婉明很不舒服,脸色一正,道:“有什么不对吗?”
荣仓廪心里满不是滋味,板了板脸,冷冷道:“没什么,就是多嘴一问,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这人说话这么别扭,有意识在针对自己,路婉明仔细看了一下对方,忽然想起,这人还真是似曾相识,就是他在滨河长廊上戏耍吴立坤,让古小凡逃脱了。
昨天吴立坤从滨河长廊回来,与路婉明沟通了情况。通过吴立坤集控器上的视频,简单地看了当时的情形,视频跳跃纷乱,不是太清楚。她在医院里忙着帮法医对古小凡的母亲做鉴定、安排处理后事,也没有顾上细看。吴立坤查了内部人脸信息,知道是荣仓廪捣乱,说要和他没完。
当时路婉明劝吴立坤,你穿着戏服,没有亮出警员的身份,谁知道你是警员办案?还有,和你一起追逐古小凡的人,都是出口成脏,谁能分辨出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们几个大人追逐一个小孩,和周围唱歌跳舞的人叫骂厮打,还不是让人看着就来气?现在以什么名义去找对方的麻烦?
吴立坤比路婉明晚一年,办案经验不足,他们这一组路婉明领队。听路婉明说得有道理,他忍住气没有吱声。
想着昨天的情况,路婉明又仔细看了看荣仓廪,确认是他没错,正好可以问问古小凡的下落,于是道:“荣仓廪,你好!请问古小凡去了哪里?”
听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并问古小凡的下落,荣仓廪一阵莫名的紧张,看来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古小凡,问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抓他?”
“他涉嫌恐怖活动,难道不应该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吗?”路婉明反问道。
都是托词,以恐怖活动的名义,缉捕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过是为金博宇打死古小凡的母亲开脱,荣仓廪心中不忿,“恐怖活动?他只是为父报仇而已,你们是上面指派的吧?”
谁出警不是上面指派的?路婉明道:“当然是,他是搞恐怖活动,还是为父报仇?我们需要调查之后才能做出结论,但不论如何,他用无人机在大庭广众实施爆炸,都涉嫌恐怖袭击,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她倒是敢坦然承认,荣仓廪心中失落,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这应该问你们自己!”
路婉明本想荣仓廪戏耍吴立坤,只是为了打抱不平,现在看,他是有意针对自己,心中很不高兴,“在滨河长廊,我的拍档吴立坤看见你和古小凡一起离开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荣仓廪更加有气,冷笑道:“你们那么多人,人嘶马叫的都没找到,我又不是警犬,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说着转身自顾自去跑酷的场地上,继续锻炼。
这人怎么扭头就走,路婉明喊道:“哎,你有义务协助调查。”
荣仓廪头也不回,“我可没空,等你拿了协助调查的手续,再来找我也不迟!”他纵身抓住了前面的墙沿,翻身上了高台。
“真不可理喻!”路婉明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荣仓廪也很是郁闷,“那个声音”调侃道:“哈哈,还想泡妞,结果闹了个烧鸡大窝脖!”
荣仓廪更加别扭,没了锻炼的兴致,看时间差不多了,出了跑酷的场地,沿着来路慢慢回了客房,洗漱之后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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