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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有写,凡是和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做那个事,不论……哎哟……不论小孩是不是自愿的,都按强奸罪算。”
说话的这男人叫张茂明,是永安派出所的一个小片儿警。今天他不当值,穿着背心裤衩,趴在按摩店的床上。林安文正把他的关节掰得咔咔直响。
“你怎么问这个呀?”张茂明趁着被掰脖子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帮忙搓艾柱的少年。
林知夏白净俊秀,一双乌黑机灵的猫儿眼,比女孩儿还讨喜几分。
张茂明顿时警觉。
“小朋友,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大人?”
这话一落,林安文停了下来。按摩店里其余的客人,连着老板娘刘姐,都朝林知夏望过去。
“哎,不是我!”林知夏忙笑,“是我在新闻里看到有小孩出了事,对相关的法律很好奇,就找叔叔问一下。”
林安文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张茂明趴了回去,“永安这里有些二流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小孩子放了假不要乱跑——哎哟,林师傅,您轻点!”
“轻点就掰不正。”林安文说,“老张,你这腰可得多注意点……”
林知夏低头继续搓艾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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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傍晚,盛朗顶着一头热汗,从修车厂返回盛家的小旅馆。
饭馆堂子里依旧空得连偷油的耗子都看不到,厨房里冷锅冷灶,盛广全似乎也没有开张的打算。
“你外婆下午过来了一趟。”盛广全正在后门口抽烟纳凉,“她拿了点东西给你,我放在冰柜里了。”
盛广全为了省电,冰柜的档位一直开得最低,开门扑面而来的那一丝凉气就像将死之人吐出来的那口气。
几个苹果和一瓶鲜牛奶搁在冰柜里。
这都是老人家经常会给自己拿来的东西。尤其是牛奶。盛广全可不会买给儿子,也只有外婆经常买给外孙喝。
盛朗拎着水果和牛奶回到了天台上的棚子里。
天气已闷了两天,一场盛夏的暴雨就像一架起落架出了问题的飞机,迟迟无法降落。
盛朗背靠着门,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皮带下藏着的那把手指粗细的小尖刀。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了有好几天了,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这少年有着野生动物一般的直觉,他知道盛广全肯定同意把自己卖给老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