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格子泻进来,打在罩了帐子的床上,像是给帐子添了些斑驳的水墨画。
锦心悠悠醒转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挑开了帐子。
已经天亮了。
睡足了一夜,她只觉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她自己穿上了外衣,趿拉鞋子下了地。
紫芝在外头听见动静,挑了帘子走了进来,“姑娘醒了?这就让雪翎打水去。”
她的脚已经好了,行走如风。
锦心笑着看了眼她的脚,“走路看样子无碍了。”
“是啊,还是姑娘的药管用,比外头药铺里买来的还好!”紫芝甜甜地笑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
这是由衷的赞美,锦心毫不谦虚地收下了,“那是,外面铺子里的怎能和我的独家秘方相比?”
主仆两个说笑着,帘子已经被雪翎挑起来,她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放到了盆架上,“姑娘,水好了。”
紫芝给锦心前胸围上一块白手巾,亲自服侍她洗漱了。
擦干了手脸,锦心坐到了妆奁台前,扫了眼台上的胭脂水粉,一样也不想用。
紫芝挑了一样胭脂递给她,“姑娘,这是府里的办事在外头买的,姑娘们人手一份,听说五两银子一盒呢。”
锦心瞧了眼那胭脂,实在是不想用,淡淡道,“放那儿吧。好好的脸,抹上这些干巴巴的,绷得难受。待我闲了,咱们摘些花瓣。自己做来。”
“好啊,姑娘什么时候做?”雪翎兴奋地拍着手走过来,“姑娘要做,奴婢给摘花瓣儿去。”
提到摘花瓣,雪翎高兴地一张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紫芝白了她一眼,嗔道,“就知道玩。听见玩跟吃了蜜一样。”
锦心倒是喜欢雪翎这样天真烂漫的。前世里,她活得那般屈辱,连死都死不痛快。
花样的年龄。她何曾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这屋子有了雪翎,她觉得有了很多的活气。
“她这么大,可不就知道玩?你也别太拘束了她。”锦心笑着吩咐紫芝。
雪翎喜得一跳老高,对着紫芝做了个鬼脸。“还是姑娘好!”
却被紫芝给赶走了,“还不把脸洗了。脏兮兮的跟个猴儿似的。”
这里,紫芝就给锦心梳上了头,她先给锦心通了头,一边梳理着。一边啧啧赞叹着,“姑娘这头发长得真好,又柔又顺。还黑亮。”
锦心却没有多少好高兴的。
按说长得美的姑娘该觉得庆幸才是,可锦心因为前世里的遭遇。对自己的美貌一点儿都不在意。
前世里,表哥也就是喜欢上自己的容貌了,这副容貌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又有什么好值得夸赞的?
不甚在意地笑笑,锦心由着紫芝给她梳了个如意髻。
“再过些日子,就是姑娘的及笄礼了,到时候可得好好庆贺庆贺。”紫芝从匣子里拿出两朵白纱珠花簪在鬓边,左右瞧着,很是满意。
“姑娘人长得美,戴什么都好看。”
锦心翘了翘唇,目光看向铜镜。
铜镜中的女子雪肤花貌,明眸皓齿,可谓国色天香。
她雪白的柔荑慢慢地抚上脸颊,触手一片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