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磬轻轻吹了个口哨,她当然看得出来那何公子不是什么登徒子,她有些坏心眼的想要看故事接下来如何发展。
“哈哈哈,看来你没调戏成功啊小白脸!”人群中响起响亮的声音,议论声渐渐减小,大家都诧异地望向声源——只见一个壮汉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竟是刚才议论八卦的那个人。
他走到墨瑶身边笑嘻嘻地说道:“我看墨瑶姑娘也不要给他写什么字了,干脆来陪我唱唱歌听听曲儿吧,岂不是更加逍遥快活些?嗯?”说着,他竟不自觉地伸手挑了下墨瑶的下巴。
那何公子气的有些发抖,指着他:“你……”
墨瑶却淡淡一笑,略不在意,对那壮汉道:“请公子改天再约,今日墨瑶与何公子已有约。”
“诶!”那壮汉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墨瑶姑娘跟这窝囊小子有什么好约的?不如跟我啊……哈哈……”
那何公子是痴迷墨瑶的人,此时见那壮汉出言如此轻薄,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忍,正欲出手相助,却只听得一声轻叹——在这样沉默的间隙,这声轻叹凝聚成一抹凛冽,如剑刃般在众人耳里划开来。
接着便是一声:“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众人朝声音的方向寻去,说话的人正是蓝磬。她不耐烦地摆摆手,迈着略显慵懒的步子缓缓走了过来。
屋内的人似乎都为蓝磬的举动动容,虽然奇怪于她多管闲事的目的,但更多的是惊叹于这少年的容颜。那何公子已是颇为俊朗的了,但跟眼前这少年比起来,就实在有些不够看了。
人们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眉如墨画,目若秋波,一个男子如他这般美貌,只能让人赞叹如神仙下凡。
那壮汉显然也是愣住了,他打量着这美貌的少年,奇道:“你谁啊?”
蓝磬只是摇头晃脑地说:“就路人甲。”
“姓路的!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就奉劝你别太过分,有我在,你绝对会吃亏的。”蓝磬无奈说道,心中暗骂:你才姓路!你全家都姓路!白痴!
壮汉见她模样俊秀,身材瘦弱,当即便对她看轻许多,又看着她脸上毫不在乎的样子,觉得自己被轻视,不禁恼怒道:“小娃娃毛还没长齐就想学人家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狗娘养的!”
忽然间,只是话音刚落,店中的一切突然静了,只传来一阵衣带呼呼的声响,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时,那壮汉脸上已然多出红肿的手指印——原来只是刚刚一瞬间,蓝磬便快速的冲入他的身前,赏给他几个打耳光。
“我这个人,最恨别人侮辱我的家人!”冷冽的声音划过,不仅是壮汉,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身上湖蓝色的衣衫简洁干净,论身材比何公子都要清瘦,却有这样快的身手,真叫人一见难忘。
墨瑶定定地盯着那蓝色的身影,那人一身长衫无风自振,刚才一瞬间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已经不见了,一双慵懒的眼毫不在意,根本未看向那壮汉。
墨瑶只觉得这个人似在这满眼陈旧中也显得清澈如许,让自己于一眼迷狂中,也能将他看清。
那壮汉捂着发烫的脸,指着蓝磬说道:“好,好,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捂着脸跑出了鱼跃居。
蓝磬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拍拍手无奈道:“就告诉你会吃亏嘛。”
嘴上虽然这样说,她心里却想:多亏了这半年多每天都被父亲逼着练武,虽然我天天都偷懒吧,不过对付这种傻大个还是没问题的。
她做了件好事,心情颇好,正准备拍拍手走人,却被一旁的何公子叫住:“兄台请留步!”
“诶?”蓝磬诧异回头,她对这兄台的称呼还是不太习惯,“有事么?”
何公子抱拳道:“在下何以彻,多谢兄台出手相助,何某感激不尽,如不嫌弃……”
“诶,行了行了。助人为乐是美德,你别整这些客套。再说了,我帮的是这位漂亮的姑娘。”
蓝磬这人最怕麻烦,不巧,谢来谢去正是被她看做麻烦的事,此时她只想溜之大吉,不想再多耽误片刻。
刚要迈步逃跑,一个婉转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小女子不胜感激。如若公子不嫌弃,请稍等片刻,待小女子为何公子写完字后,也为公子书写一副,以表谢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温柔动听的声音,让蓝磬下意识的停下逃跑的脚步,她在心中默默叹息,扭头笑道:“真的不用谢的……而且你的书法,再好看我也看不懂的……”
语气中充满妥协和无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这个女子面前争执是没用的。第一次见面,她却觉得这个女子异常的固执。
“那就单独为公子弹奏一曲,望公子千万赏光。”
墨瑶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包括何以彻都是目瞪口呆。一向清高孤傲的墨瑶,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要为谁演奏,在他们看来,能得到如此待遇的人,真是幸福啊。
蓝磬本人此时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所有人嫉妒了,她只是无奈地叹口气道:“好吧。”
墨瑶露出难得的笑容,何以彻露出花痴的表情,而蓝磬,只是抬头看了看窗外,心中无限郁闷:好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