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在镇国公府是人嫌狗厌的存在,除了最疼他的薛姨娘,其次便是十分宠他的父亲时今安。
镇国公府有四个男儿,大哥时晏清是禁军都指挥使,大堂哥时少虞是都虞侯,三堂弟时与曦在卫尉寺任职丞,只有他无官一身轻,所以很怕父亲会寻他的霉头。
至于府中的六位姐妹,都与他不亲近,他只和大哥、大堂哥的关系亲厚。
但大哥在军中的政务繁忙,他很少见到时晏清,所以随着时日流转,他渐渐的和时少虞走得更近了,经常会和他在府中下棋谈心。
所以现在多了一个沈兄陪着他,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忽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仿若春日里的和煦般拂照在他脸上。
他乐呵呵地笑着:“沈二,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对诗歌有着如此大的兴趣。”
苏乔乔闻言看向他,也不知他现在对她有几分信任。
如果现在直接问他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
不知怎的,她忽然又想起了他大哥去找过苏槿柔的事情。
原主喜欢的那根用翡翠制成的带叶青竹玉簪肯定没了,越想心中就越气恼。
诗社内品评诗歌的活动很快散了,各社员又开始筹划下一次的具体评比。
今天蒋夫子没有来,只有云管事在各分社间看了一圈,他看到沈二公子和时二公子在一起谈论诗词,暗自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个时辰,苏乔乔也该打道回府了。
但诗社今日还要举办茶会的活动,每个社员都要参加。
时逾白看出她想离开,沈兄大概是家中有事,于是他向云管事告假,说他们二人要去永清街买文房四宝。
苏乔乔和他一同离开,时逾白不由问道:“沈兄,你今日是否有急事,所以才会先走?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苏乔乔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堂哥回来了,正好有些事情想向他请教一番,如果时公子方便的话,那就劳烦你了,请——”
时逾白没想到她就这样答应了,其实他只是说的客套话,不过沈府和镇国公府只隔着一条街,送她一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两个人一起坐上马车,苏乔乔开心地撩起帘布看向外面,镇国公府果然是财大气粗,就连马车上的猩红云龙捧蝠坐垫都比侯府的软和多了。
然而还没高兴过一刻钟,马车从国公府的门前路过时,一道冰冷的目光朝这边扫视过来:“二弟,你经过家门为何不入内?车上坐着的可是内阁大人的侄儿?”
苏乔乔朝时逾白拼命地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出卖她,她不想认识他大哥,因为她是一个很内敛的人!
时逾白意会到她的意思,对这个新朋友他做不到两肋插刀,但是帮她打掩护还是可以的,谁叫他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男人呢!
可他刚刚掀开帘布对上大哥的眼神马上就认怂了。
时逾白说话都结巴了:“大哥,我、我突然想起我的诗集落在诗社里了,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