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男朋友。”倪鸢承认了。
“我就说嘛,”宿管阿姨两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管着女寝这些年,什么没见过,我看透了太多。”
热恋的,甜蜜恩爱的,分手的,纠缠复合的。
宿舍楼前可是戏台子。
“哪一对分手,哪一对不能长久,我都能提前看出个几分来。”
“那您觉得我们这对怎么样?”倪鸢笑着问。
“他对你蛮好。”宿管阿姨说。
周麟让搬了三趟,把倪鸢这次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搬完。
他下楼时,倪鸢蹲在地上捡了块粉石头画画。
画得像外星人,又像三毛。
倪鸢在旁边写上:麟麟。
周麟让抬脚,用鞋面踢了踢她屁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倪鸢扔掉石头,站起来脚有点儿麻。周麟让上车,见她站着不动,问:“怎么了?”
“麟麟,我动不了,一动就有针在扎我的脚。”
周麟让又重新下车,干脆利落将人打横抱起来,塞进副驾驶座。“三岁小孩儿也比你省心。”
“那我两岁。”
“越长年纪越小,出息了。”
周麟让从后面车座上拿过一袋零食放她腿上,“吃。”
倪鸢说:“你是想过年把我宰了吃吗?”
跟喂猪一样。
“你可没猪值钱。”周麟让打转方向盘,将车掉头。
倪鸢解开零食袋子,嚼着牛肉干问:“麟麟,你是不是在哄我?”
怕她焦虑,怕她不开心,一直让着她,好吃好喝伺候着。
“平时也没少伺候你。”周麟让说。
倪鸢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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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在12楼,坐北朝南,采光良好,闹中取静。
推开窗能看到植物园里茂密的云杉,绿意盎然。
房子三室两厅,一厨一卫,附赠一个大阳台。
两个人住,有些大了。
但周麟让挑来挑去,最满意这套。
交房之前,房东已经打扫过,室内整洁干净。周麟让打开窗通风,回头跟倪鸢说:“我下楼再去搬两趟行李。”
她跟上他的脚步,准备同他一起。
“阳台上有盆房东留下来的吊兰,半死不活的,你看看还能不能救。”周麟让手抵在她的后腰上,把她往里推了推。
阳台上,倪鸢看着已经干枯成茅草叶子般的吊兰,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