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把脸一拉:“怎么说话呢,光凭这一句话,我就能办你个侮辱朝廷命官的罪!”
张横心里一跳:“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我说的是您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我都不追究那个瓶子的事了,您怎么……”
杨宇一副莫名其妙地表情:“你们的事是你们的事,咱们的事是咱们的事,我说过你不追究他,我就不追究你了吗?再说了,你也没有不追究啊,不是要了五个铜钱吗?”
张横觉得自己都快奄奄一息了,有气无力的道:“是,活该我笨,活该我傻,大人你说吧,怎么才能放我走?”
杨宇一摊手:“给我一万两银子啊!”
张横自嘲地一笑:“大人,我算是看明白了,您这是要玩死我啊,要怎么整治我,你就直说吧。”
杨宇脸色一变,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大胆张横,你为以这是混江湖吗,又是玩又是整治的!?这里是公堂,我是朝廷命官!你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用了阴谋手段诈骗讹人,为非作歹,见了本官竟然还不知悔改,偷奸耍横,你当本官是傻子不成!还有什么不法事,还骗了多少人,赶紧依依给我招来!”这段话当真说的义正词严、大义凛然,密峰和众衙役都心里暗喝一声彩。
张横被吓得一哆嗦,心想我倒霉就倒霉在碰到你这么个流氓官了,刚想抵赖,哪知杨宇根本不给他分辨的机会,大喝一声:“上刑!”
张横慌了:“大人,您还没问呢怎么就上刑。”
杨宇道:“噢,我看你反正也没打算招,还是先打五十棍再说吧。来人,开打!别拖下去了,就在这儿打吧,我喜欢看人被打的屁股开花、肉屑四溅的样子。”
张横吓的亡魂尽冒:“别别别,谁说我不招的,我招,我全招!”
杨宇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你真的要招?不招也没事的,就是打顿板子,放心,他们手很轻的,十个里才打残八个。”
张横决定彻底不跟这个流氓加变态纠缠了:“我这就是第一次行骗,真是第一次,就就就,就被大人明查秋毫了。我原来是个参客,每年冬天来收参挖参,今年来了以后,发现参都被你们统一收了,我就、我就动了其他心思。”
杨宇心道,原来是个参客,参客们进山挖参的时候,都是在深山老林里,荒无人烟,有时参客间起了矛盾,火并杀人的事也不稀罕,把尸体往大山里一扔,当真是神鬼不知,所以参客一般凶狠异常,怪不得张横一开始那么横。
杨宇又一拍惊堂木:“胡扯!参客哪有一个人只身进山的,你肯定有同伙!还有,前几天还有一件事,跟今天一模一样,虽然不是你,肯定是你同党。”
张横连忙道:“不不不,刚才那证人就是我同伴,至于前几天那事,真不是我干的,前几天那桩……是个叫鬼子六的干的。说实话,开始见没了山参的生意,我自认倒霉,寻思就这样回家的。”
“可那天在馆子里碰巧遇到他,两杯酒下肚,他跟我吹嘘这里赚钱容易,我就上了心,多灌了他两杯,套出了这个法子。今天真是第一次用,就、就栽了。说起来,都是鬼子六把我带坏的。”
杨宇差点笑出声来,你个笨蛋,转行了性子也得跟着转才是,人家诈骗最后要的都不算太过分,见了官府的人也就见好就收了,哪有你这样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不过要是这么说起来,感情在阳城干坏事的还不少人?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并不表露出来,一本正经地道:“好,我就暂且信了你,我现在马上派人去找鬼子六,如果发现有半句假话,哼哼,小心你的屁股!押下去,先关着。”
张横下意识一捂屁股,心说这个刺史怎么老惦记着别人的屁股,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幸好杨宇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否则无论如何得好生打打屁股了。
杨宇待差役把张横带了下去,好言安慰送走了李大毛,又命人去抓鬼子六,处理完这一切,杨宇才问密峰:“这段时间我光忙别的去了,家里都是你照应着,这种事最近多不多?”
密峰显得有些惭愧,说道:“大人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这段时间丢东西、打斗、做生意起纠纷的情况是多了不少,年初阳城还很太平的,现在突然出了这些烂事。”
杨宇笑笑:“阳城这么兴旺多亏了你,这么多事全是你一个人在顶着,难免有想不到的。”
想了想又道:“王达征昨天回来,带回来消息说今年北疆又不太平,阿史那都汉蠢蠢欲动,所以商家都放弃去北疆而来了咱这里。拓跋洪伟又把南边小股的胡匪肃清了,商路畅通,大小商家都来了,难免鱼龙混杂,有些不法之徒。也是我大意了,光想着外面的事了,反倒把自己家里的事忽略了。”
杨宇心想,可惜古大不在,要不然以他干捕快的老本行,打击城蛇灶鼠最是在行。不过吗,好像也不要紧,因为貌似自己兄弟几个,本来就是城蛇灶鼠,对这里面的许多事门儿清啊!自己和张君海肯定不行,认识的人太多了,王达征这段时间老是在外面,办这事正合适。再说了,有点事干也正好分散分散他的心思。
想到这里,杨宇和密峰商量了一番,决定先让王达征打听打听情况,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杨宇准备来次严打行动,彻底清理鬼子六、张横这样的不法之徒,总之一句话,阳城的发展壮大,绝不能让这些人给毁了。
王达征自无不可,当天就去城里到处溜达去了,俗话说的好,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一般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这种黑色或灰色地带的人怎么找,可王达征出去溜达了几天,已经跟好几个道上的人物称兄道弟了。
然而带回来的消息让人大吃一惊,阳城里捞偏门、赚黑钱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甚至有了正儿八经的地痞团伙儿,向商家和商队收保护费,动辄大打出手,干了不少坏事。
然而当杨宇听说了团伙头子的名字后,颓然而坐,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