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那老宅,我就想到聂天国,然后想到他住处灵堂里的那个五行风水煞局。
“我怎么感觉,你像有什么事似的?”聂晨问。
“没事。”我笑了笑,急忙把目光侧向高老头子,“大爷咱去不?”
老头儿松松裤腰带,长长打个嗝说:“去。”
这两年多,这县城的经济发展挺快的,那座旱桥仍然还在。桥南边的商铺越来越多,对比之下,桥北远处那座老宅子显得更加冷寂和破败。
桥底下,到处都是枯死的草,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积着残雪和冰溜子。
站在那老宅门前,高老头儿用罗盘测了测,风水线没变动,还是老样子。我们三人捡拾些干草垫在地上,坐在老宅门口闲聊晒了会儿太阳。
我随口向老头儿询问养邪灵的事,老头儿说具体他也不清楚,就像活煞一样,他也只是听说,没亲见过。抽了几锅烟,高老头儿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说,走哩。
将近那座桥的时候,老头儿忽然一下停住了脚步,我跟聂晨两个都被他吓一跳。
“怎么了大爷?”我问。
“刚才好像是无常,从这桥上过去嘞…”老头儿说。
我跟聂晨对视一眼,想到当初救聂天义的过程,心里有点发冷。
“无常?不是吧大爷。”聂晨说。
“我觉么着,像是…”
三人往那桥走,一边走,我一边东看西看。
“你找啥哩?”高老头儿问。
我一下醒悟过来,“啊?没有。”
聂晨看了看我说:“你这笨蛋,该不会是找蚂蚁吧?”
“你怎么知道?”我惊奇的看着她。
“真是木脑瓜子。”高老头儿说,“这大冷的天儿,哪有蚂蚁嘞?”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来到桥上,老头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说凭他的感觉,刚才肯定是无常从这桥上过去了。
聂晨说:“要真是无常的话,它出现,岂不就是说,我们这县城里有人死了?”
“应该是哩…”
看看天色还很早,老头儿说,走,咱瞧瞧去。
我们往桥南面走,绕过那些商铺,来到一条街上,顺着街一直往南。将近一个路口的时候,就听有救护车的声音,哩噜哩噜的。
来到那路口一看,右手边马路对面的一座酒楼前,围着很多人。我们凑过去,只见人群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男的,两个穿白大褂正在给那男的做现场急救。
我们悄悄向一个围观人询问,那人说,这男的是来这酒楼吃饭的,吃完饭出来走着走着,一下子倒在地上,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这时候,那两个穿白大褂的站了起来,其中一个问,哪个是家属?一个女的应了一声。那人说,人已经死了,我们拉过去也白拉,医院太平间满了,喊殡仪馆拉人吧。那女的当场瘫在了地上,人群发出一阵唏嘘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