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没有再多问一句话,很快拨通了一个内线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便向旁边一位身穿套装的女孩儿点了点头,“带这位小姐去总裁办公室。”
那位接引一直带着她上了二十五楼,一出电梯,她便看到了邢漠北的助理Gary正在外面等着。
Gary见到她,对着那个女孩儿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引着叶亦欢向里面走去恧。
这一层的办公区静寂无声,Gary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一直将她带到了邢漠北办公室外面后,才沉了沉声音道:“Boss就在里面,我就不打扰叶老师和Boss谈话了。”
他说完便知趣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叶亦欢抬头看了看门上那个水晶的牌子,“总裁办公室”五个黑色的黑体字刚毅凌厉,她沉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溲。
“进。”
邢漠北醇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叶亦欢推开门走进去,发现他正在伏案工作。
这间办公室很大,和凌南霄的办公室比起来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凌南霄的风格更加简洁锐利,而邢漠北的办公室则更加有人情味一点。
这一点倒是和他们的性格很相像。
叶亦欢只是大致的扫了一眼,随即便走上前,站到了他办公桌的对面。
邢漠北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起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是一种已经恭候多时的模样。
也对,他如果不知道她要来,她也不可能这么畅通无阻的到了他面前。
叶亦欢也懒得和他客套,低头从包里找出那条蓝钻项链,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冷,“我今天来是为了把邢总的手链还给您,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无功不受禄,这链子很漂亮,可是我没有收下的理由。”
邢漠北放下手中的钢笔,侧眼看了看桌面上的手链。
铂金的链子在钢化玻璃的桌面上显得尤为透亮,华美的克什米尔蓝宝也被映衬的熠熠生辉,有着一种令人夺目的炫丽。
他在英国的时候参加了一场拍卖会,一眼就相中了这条精致简约的手链,不仅仅是因为它与叶亦欢的气场极其相配,更是因为手链上那颗难得一见的克什米尔蓝宝。
邢漠北抬头望向她,深邃的眸子中是一望无际的沉静,“你今天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他虽然一直都是到她是个很有分寸也很注重作风的女子,可是以她的性格,也不会为了一条手链就专程跑来他的公司还给他。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她已经知道了评测会的事。
果然,叶亦欢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更加凛冽,甚至还带了一份愠怒,“对,我今天的确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我是想问邢总,那天我在您家里看到的那副设计图,是您和我丈夫竞争时用的图,对不对?”
难怪凌南霄昨晚会说那些话,说她身在曹营心在汉,说她和邢漠北配合的天衣无缝。
公司现在股价下跌的那么厉害,他一定也是焦头烂额的,肯定很烦闷也很气恼,最重要的是,她就是那个将他推入困境,却还浑然不知的人。
邢漠北仰头看着她微微薄怒的样子,她生气的时候,秀气的黛眉会蹙在一起,潋滟的唇也会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火气,像是下一刻就会跳起来的小兽。
看多了她淡然温和的样子,她这个模样,他倒是第一次见,不过他反倒觉得这样的她才更真实一些。
对于她的提问,邢漠北显然也没打算隐瞒,向后靠在椅背上,坦然开口道:“是,你说的都对。”
他这样坦诚,反倒是让叶亦欢有些乱了阵脚,半晌才气结道:“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一直自认为你是一个心胸坦荡的人,却没想到你会耍这样的心计……”
她情急之下也不管什么用词礼貌,索性一股脑的把自己全部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我虽然和你接触的不多,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做是一个正人君子,认为你是个认真负责的好父亲,觉得你是个能力卓绝的成功商人,你几次三番的帮我,我也非常感激和愧疚,可是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手段……你这叫,这叫……”
邢漠北只是神色淡淡的听着她声声控诉,直到她最后都已经有些词穷,他这才打断
她的话,直白道:“如果我说了那图是用来和凌南霄竞争的,你是不是就不会给我指出其中的问题了?”
叶亦欢一顿,看着他眼底有些黯然的神色,点头肯定道:“对,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和我爱的人做对手,又怎么可能帮助他的敌人。”
“那就对了。”邢漠北轻轻一笑,“叶老师应该还记得,当时你问我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你就已经说出了你自己的见解。”
叶亦欢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有些底气不足道:“那你当时也可以打断我的话,可是你没有!你就是存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