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知从麦加到麦地那的逃跑确定了重大的赫吉拉新纪元,直到12世纪末,它仍一直有别于穆斯林民族的阴历年而被人们使用。
如果麦地那不曾十分虔诚和敬重地接纳这两位神圣的被逐者,这古兰经的宗教可能会不曾走出摇篮便夭折了。麦地那,或者这个城市,在这位先知在这里立下他的宝座以前,一直被人称作亚特雷布,一直由卡雷吉和奥西人各据一方,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一触即发的多年积下的宿怨:两个拥有一个僧侣族的犹太人的殖民区是他们的低下的同盟者,他们并未使阿拉伯人皈依他们的宗教,却为他们引进了科学和宗教,从而使麦地那不同于众,而成为圣书中的城市。该城的一些最高贵的市民,在往卡巴朝拜的时候,受穆罕默德的鼓动,皈依了他的宗教;他们归来后便到处散播关于真主和他的先知的信仰,而他们的代表更在麦加郊区的一座小山上深夜举行的两次秘密会谈中批准了这一新的联盟。一开始,10个卡雷吉人和2个奥西人在共同的信仰和互爱的情况下联合起来,以他们的妻子儿女和他们的不在场弟兄们的名义,公开宣称,他们将从此永远信奉和遵守《古兰经》中的教义。其次是,一个政治联盟,也是萨拉逊人帝国冒出的第一阵有决定意义的火花。麦地那的个男人和2名妇女和穆罕默德、他的家人,以及他的门徒们一起举行了一次庄严的会议,互相发誓保证从此彼此忠心不贰。他们以该城的名义许诺,如果他被流放,他们将作为一个盟友接待他,服从他的领导,像对待自己的妻子儿女一样尽一切力量保护着他。&ldo;但如果你被国王召回,&rdo;他们以讨好的不安的口气问道,&ldo;你不会抛弃掉你的新盟友吗?&rdo;&ldo;现在,一切东西都是我们所共有的,&rdo;穆罕默德微笑着回答说,&ldo;你的血就是我的血,你的毁灭就如同我的毁灭。我们靠荣誉和利害的纽带彼此联系在一起。我是你们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敌人的仇敌。&rdo;&ldo;但如果我们在为你工作时被杀害了,&rdo;麦地那的代表们大声问道,&ldo;那我们将得到什么报酬呢?&rdo;&ldo;天堂,&rdo;那位先知回答。&ldo;伸出你的手来。&rdo;他伸出一只手来,他们重申顺从和忠心不贰的誓言。他们的条约得到人民的批准,他们全体一致接受了伊斯兰教;他们为这位使徒的被逐高兴,但又为他的安全提心吊胆,并急切地盼望他到来。在经过一段危险和匆促的旅行之后,他在距城2英里的科巴停了下来,然后,在他从麦加逃出的第16天之后,公开进入了麦地那城。有500名市民前去迎接他;人们以表示尊崇和忠诚的呼声欢迎他;穆罕默德骑在一头母骆驼背上。
头上遮着雨伞,在他的前面飘扬着一条包头布,以代表一面旗帜。他们在那场大风暴逃散的最忠心的门徒现在都聚集在他的身边;穆斯林的虽然相等,但各不相同的功绩被分别称作oharians和ansars,麦加的逃亡者和麦地那的相助者。为了根绝嫉妒的种子,穆罕默德让他的主要追随者分成一对对,页面彼此具有兄弟般的权利和义务;而当阿里觉得自己无人可与匹敌的时候,那位先知却充满柔情地宣称,他将作这位高贵青年的伙伴和弟兄。这一办法取得了极大的成功;这神圣的兄弟情谊,不论在战争期间或是在和平时期,都受到极大的尊重,双方还总在一种和睦的竞赛中,比赛勇敢和忠诚。只有一次,一个偶然的争吵稍稍打乱了这和谐的气氛:麦地那的一个爱国主义者指控一些外来的民众傲慢无礼,但表示要把他们轰走,他们可不答应;以致他自己的儿子十分热心地提出愿将他父亲的头颅拿来放在先知的脚下。
穆罕默德自从在麦地那立住脚以后,他便一直拥有了并行使着皇家和教长的职权;不服从一个听命于神的智慧的法官的判决,要求上诉是渎神的行为。作为两个孤儿的遗产的一小块地方被无偿弄到手或花钱买下;他就在那一选定的地方修建了一所房屋和一座礼拜寺,它们的粗糙、简朴的外貌比亚达的哈里发的宫殿和庙宇还更为令人肃然起敬。他的金印或银印上刻着这使徒的头衔;当他在每月的集会上祈祷或讲道的时候,他总倚在一株棕榈树的树干上;很久以后,他才容许自己使用粗木材制成的椅子或讲台。在他统治了6年以后,1500名持刀的穆斯林,在一片田野上,再次重申对他尽忠的誓言;他们的头目也重申直到最后一个人,或直到整个组织解体,也要誓死保护他的安全。麦加的代表和他们呆在同一个帐篷中的时候才惊奇地发现,那些忠心的信徒是那样时刻留意着先知的一言一行,急急忙忙地收集他的唾沫、掉在地上的一根头发、他进行除邪仪式用过的废水,似乎这些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带有先知本身的美德。&ldo;我曾见到过,&rdo;他说,&ldo;波斯的科斯洛埃斯和罗马的恺撒,但我从没见到过一个像穆罕默德一样生活在他的伙伴之中的国王。&rdo;虔诚、炽热的热情较之宫廷中的冷漠和冷酷的严厉规矩,表现得更为有力和真实。
穆罕默德对不信其教的人宣战在角逐状态中,每一个人都有权使用武力保卫自身和他所拥有的一切;打退,或甚至预防他的敌人对他的暴力行为,把他的敌对活动扩展到能使自己满意和给敌人以足够报复的程度。在阿拉伯人的自由社会中,臣民和市民的职责没有多大的限制作用;穆罕默德,在行使一项和平、仁慈的任务的时候,却被不公正的同胞惩处并驱逐。一群具有独立意志的人民却把这个麦加的逃亡者推上了国君的地位;他被赋予与人结成联盟和进行进攻性或防御性战争的正当权利。人权的不足,得到了充足的神权的补充和武装;这位麦地那的先知,在他的一些新的启示中,拿出了一种更凶恶和具有血腥味的口气,这证明他以前的温和态度实际不过是虚弱的表现:劝说的办法已经试过,等待和忍耐的季节已经结束了,他现在奉命要用宝剑推广他的宗教,毁灭掉偶像崇拜的一切象征,而且不管什么神圣不神圣的日子和月份,穷追世上一切不信教的民族。在《古兰经》中一再重复宣扬的同样这种血腥的教义也被《古兰经》的作者归之于旧约前10章和福音书。但福音书的较温和的调子使人可以把一段含糊的文字解释为,基督并没有给人世带来和平,而只带来一把宝剑:他的忍耐、谦恭的美德不应该和那些有辱他的门徒的名称的王公和主教们的狂热情绪混为一谈。在进行宗教战争的时候,穆罕默德可能更多地效法摩西、以色列的那些法官和国王们的榜样。希伯来的军法至今仍比阿拉伯的页面1立法者更为死板。万众之主亲身在犹太人面前走过:如果哪一座城市不听从他们的号召,那么所有的男人都将被不加区分一律处死:迦南的7个民族都将被毁灭;不论是悔罪或马上皈依都不再能挽回他们的注定灭亡的命运,在他们的附近地区也不容有任何人继续存活。对穆罕默德的敌人总提出友情,或归顺,或战斗三个条件供他们作公正的选择。如果他们承认信奉伊斯兰教,他们便将加入他的原始门徒的队伍,分享他们所享有的一切尘世和宗教上的利益,并在同一面旗帜下前进,尽力去推广他们所接受的宗教。先知的仁慈将为他的利益所决定:然而,他从来也不把一个已屈服的敌人踩在脚下;他似乎同意他的臣民中罪行最轻的人,只要支付一定数量的贡金便可以容许自去干他们的宗教活动,或至少抱着不完全的信仰。在他统治的最初几个月里,他接受了圣战的教训,在麦地那的城门前竖起了白旗:这位勇武的使徒曾亲身参加过几次战斗或围城活动;并且在10年的时间中曾亲自或由他的副手指挥进行了50次战役。阿拉伯人依然把商人和土匪的职业结合在一起;他为保卫或为了攻击一个商队所采取的小范围的行动,在不知不觉中给他准备下了攻击阿拉伯半岛的部队。战利品的分配工作由神圣的法令加以控制:全部俘获都不容许有丝毫隐瞒地集中在一起:五分之一的金银、俘虏和牛群、动产和不动产由先知保存下来,供教务和慈善事业之用;剩下的完全足够在战斗中获得胜利或守卫帐篷有功的士兵们分享,战死的人的奖赏则由他的遗孀和孤儿领取:为鼓励增强马队、马匹和骑兵一概都分得双份儿。流浪的阿拉伯人被从四面八方吸引到这一宗教和抢劫的旗帜之下来:先知还公开准许把抓到的女俘虏当作自己的妻妾留下;对财富和美女的享用是天堂为英勇的殉救者所准备的欢乐的简单的样品。&ldo;刀剑,&rdo;穆罕默德说,&ldo;既是通往天堂,也是通往地狱的钥匙:为真主的事业流一滴血,进行一夜战斗比两个月的禁食或祷告都更有用得多:不论谁在战场上倒下,他的一切罪过都将得到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