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了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抬高她的脸逼着她从镜中直视自己的眼睛。
这面镜子也是他为自己的妹妹特意寻来的,不比那些寻常的铜镜,时常照得人脸昏黄。
南江王为圣懿帝姬寻来的镜子据说还是南洋之外的宝贝,镜面清冽如山泉之水,一看就是难得的宝贝。
“帝姬娘娘的凤面,合该找面好镜子照出来,粗俗之物如何配得上本王的妹妹?”
此话便出自当日南江王之口。
可惜圣懿帝姬不领情,叫她故意砸碎了一块。后来被她五皇兄的手段教训了一番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地收下了这第二面镜子,好好地摆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帝姬到了年岁出降,不配驸马配什么?难道要本宫去配一个不知哪里生出来的下贱种?”
君婠淡淡地道,毫不在意晏珽宗的盛怒。
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为了刺激他才说出口的违心之言。
晏珽宗果然怒意更甚,扣住她下巴的那只手也越发用力,让养尊处优多年的帝姬忍不住蹙了眉:
“你放开本宫!你敢、你敢……”
她积年的病症在这里,心绪受扰的时候就开始喘不过气来。
身后的那个男人这才松了手。
今晚来给他敬酒的宗亲显贵们不少,他一时多喝了几杯,即便酒量再好也难免有些昏了头。
君婠的下巴红了一片,晏珽宗把她搂在怀里,一手轻轻给她揉着,另一只大掌与她十指相合,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她的身体中,帝姬的脸色才逐渐好看了些。
晏珽宗自幼拜师学武,不比她那个满身横肉富贵相的太子哥哥,他修得那武功高深莫测,没人知道他的底细究竟有多厉害。
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时常往来于深宫之内出入君婠的寝殿,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厌恶这个对自己居心叵测的兄长,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贪恋他的内力输入自己体内的感觉,让她虚乏无力的身体有了一丝生气。
南江王还想继续审问他的妹妹,可是不一会儿帝姬歪着脑袋已经睡了过去。
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替她宽衣解带,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自己则恋恋不舍地抚着她的脸颊。
他是见她离席,找了个由头跟上来的,现在满殿的人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他是逃不得的。
席宴直到夜深才结束。
南江王的马车一路回了王府,可是他本尊却不知什么时候又溜回了帝姬的寝宫。
秀梨不敢阻拦,只能将他放了进去。
他拥着熟眠的君婠沉沉睡了半夜,天将晓的时候又回了自己的王府,收拾了朝服准备上朝。
秀梨含泪去椒房殿将此事禀告给了陶皇后。
皇后闻言当即大怒,强忍着怒火装作面色无异的样子接见了六宫妃子的请安,回来之后便摔碎了一整套新贡来的茶具。
“个贱种坯子,他也配惦记本宫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