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沉冷的看着她,冷峻的面容仿若罩了一层冰冷的寒霜,“沐曦,你在住院期间成天呆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病房,所以你认为你是对的。”
他的话让沐曦一愣,不过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
所以这几天她天天往薄彦庭那边跑他是知道的!
沐曦微微仰头,让眼眶里的泪水收回去,“薄彦庭不是陌生人,他帮过我。”
上次在警局,她提出不想见容肆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她,虽然后来容肆还是闯了进来,但她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帮你不见我。”容肆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口中的帮是指的什么。
“你容四爷是谁,想见一个人有谁拦得住吗?”
所以她这几天在医院的举动这个男人都是了如指掌的,可是他直到今天才在医院出现。
很忙吗?
忙着筹备婚礼!
可是现在他又有什么权力来质问她!
“既然知道,就不要违逆我的话,更不要和任何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在一起,你是个女孩,要学会如何自重。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容家的人。”容肆深沉的话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但更多的却是他那话语里的阴霾。
要她学会自重!
自重!
所以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不知检点的人。
沐曦抬头,任由手腕上的疼痛蔓延,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黑亮的眸子带着沉澈的光亮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唇角的弧度慢慢的勾勒。
“对,我是不自重,我就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也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怎么自重,所以我才会那么不要脸的爬上你的床,明知道了你有未婚妻还勾引你。容肆,如果早知道我是这样的一个不知羞耻的人,你当初是不是就不会把我领养回来了,亦或者说……”
沐曦说到这,唇边的笑容越放越大,但那眼底却没有半丝的笑意。
“你现在已经后悔了。”
沐曦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不堪,那么的难以入耳。但偏偏,她这口中这样不要脸不知羞耻的人说的却还是自己。
容肆的面容在她话说完的瞬间,早已阴沉的仿佛那腊月的寒冬,带着让人窒息的寒意,仿佛沐曦要是再说一句话,这个房间的空气都会被冻结。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
沐曦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是她化解心口那道慢慢撕开的口子的疼痛。
这些年,她对他有多喜欢,有多依赖,此时的痛就有多大。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直是她沐曦的天。
可如今,他马上就要是别的女人的了。
沐曦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眨了眨睫毛,让眼睛里的泪水回流。
见他依旧不说话,沐曦不由再次开口,“容肆,你该不会是在为那晚的事而自责吧!认为那晚你和我尚了床而对不起你的未婚妻。”
病房内,一时间,那冰冷的空气仿佛冻结了任何声音,静得两人的呼吸声似乎都没了。
因为这是第一次,两人对于那晚的‘错误’而面对面的把话说开。
在从回A市的这段日子以来,容肆的反应和以前一样,也可以说是没有反应,而沐曦心里那刚开始存在的一丝丝的侥幸伴随着这一天天的消磨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而今天,她已经不想藏着掖着了。
“其实你不用自责的,因为你不是自愿的啊!是我勾引了你,是我不要脸,才让你做的那样的事。”
沐曦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说完,她心里仿佛就更平静一些。
但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内心深处,她是有多么的希望他开口说话,说一句否定她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字。
但是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
“算了,没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心一寸一寸的凉了下去,沐曦笑着,但她那双黑眸里的光亮却在一点一点的寂灭。
突然,容肆放开了沐曦的手腕,只见那白希的手腕上有着一圈骇人的红印,隐隐可见青紫。
“那晚的事你忘了,当做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