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尘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道:“他昨天成亲呢,怎么还有功夫、给你送野鸡啊?”李介丘笑了笑,眼神深深地望了叶小尘一眼,故意吊着胃口问他:“想知道?”叶小尘眼睛亮晶晶,立刻点头。李介丘:“因为我昨天给他送了小册子啊,这是他给我的回礼。”叶小尘:“……”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叶小尘磕巴着说道:“回、回礼?那……那东西是杨禾哥的,回也该给他回礼啊!”他这边刚嘀咕完就立刻闷头去拿早已经杀好放过血的野鸡,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再聊出些别的东西,比如某书的小伤“我去隔壁看看月哥儿,他刚成亲肯定不习惯,我不太放心……过去看看,顺道再送两个菜过去。”李介丘刚打算让小葵帮着跑一趟,可又听叶小尘说不放心,想来他一定要亲眼看一看赵安月才放心的,于是也没有阻止。只是放下了筷子,说道,“那我陪你一块儿去。”叶小尘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刚、刚成了亲,他见了别人肯定要害羞的!我自己去就好了!”他本来想说刚刚洞房过,可话到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换成“刚成亲”,但李介丘显然也懂了他的意思,只好点头说道:“好吧,那你快去快回,免得菜凉了。”叶小尘连忙点头,端着两碗菜往隔壁林家走了去。嗯……这样子还真有些熟悉。好像自己的腿刚受伤的那会儿,也是月哥儿经常端菜端肉给他们,好像有次也是吃的野鸡,好像也是林青锋送的野鸡呢!真是奇妙的缘分啊。叶小尘微微叹着走到了林家院门口,拍响了院门。院子外空无一人,没有看到赵安月也没有看到林青锋,倒是院门边的黑子趴在那儿,见到叶小尘敲门,它懒洋洋地直起身子,冲着屋里吠了两声。过了一会儿,林青锋从灶房出来了,快步过来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口的叶小尘有些发愣,尤其他手上还端着两大份好肉好菜。林青锋愣了一会儿才赶忙问道:“你是来找月儿的吗?”叶小尘连忙点头,又错开林青锋朝院子里望了两眼,这次没有院门的遮挡,他看得更清楚了。院子里还是没有赵安月,大敞着门的灶房里也没有赵安月。叶小尘忙问道:“我来看看月儿,还带了点菜。是昨天送的野鸡,多谢了。嗯……月儿呢?”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戳中了林青锋,高大的汉子突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伸手接过了叶小尘手里的碗盘,又支支吾吾开了口:“谢谢啊,呃……月儿他,还没起呢。”叶小尘:“???”他送的是午饭吧?是午饭啊!叶小尘退了一步,狐疑地抬头望了望天,正午的太阳还悬在头顶上,似一片烧红的火团。呃……是正午。叶小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呆了好半天才放下半僵在空中的手,担心地问道:“已经这个时候了,月儿还没起来?是不舒服吗?介丘还在家里,要是不舒服,我找他过来看看?”林青锋也有些尴尬,这怎么说呢?总不能说洞房花烛夜一时忘情,给人折腾得爬不起来了吧。而且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让别的男人来看,月儿肯定也不愿意的,又要气得打他了。“呃……没、没事。他就是觉得累,想多睡会儿。”叶小尘:“……”叶小尘这时候才看到林青锋的脖子上竟然有一条长长的血口子,一直伸向肩背后,隐在衣裳下看不见了。那道口子浅浅渗着血,瞧着像是指甲抓出来的。叶小尘:“……”沉默,无边的沉默。叶小尘欲哭无泪,连忙退后一步,慌张地说道:“那、那我,我晚上再来看他!我,我先回去了!”他这边落荒而逃,林青锋也后知后觉叶小尘是发现了什么。他慢半拍地扯了扯衣领,可那血道子太长了,怎么扯也遮不住。这还是露在外头的冰山一角,林青锋背后的红色抓痕更多,好几道已经迅速结了血痂子。嗯……老男人洞房,可谓是老房子着火,明明白白展现了什么叫“床下哄,床上猛”。但赵安月也不是个乖巧温顺的小哥儿,他可是个泼辣的小辣椒,被弄得狠了,就又是抓又是咬的。再猛的男人也没舍得在新婚之夜上给夫郎留一身牙印,可他自己身上是什么都有了,被指甲抓出来的血道子,被咬出来见血的深深牙齿印……林青锋叹了一口气,垂眸盯着手里色泽酱红的烧鸡,鸡肉的香味扑了满鼻,闻着就要流口水了。只是这重油重辣的,怕是现在的月儿不能吃啊。哎,林青锋又叹了一口气,端着菜回了灶房。正愁着怎么哄屋里的新夫郎先将就将就喝一天粥的事,嗯……也能吃个包谷粑粑吧,这个瞧着也挺香的,哎。这头的林青锋愁得很啊,另一头的叶小尘慌慌张张跑回了家,一边跑一边还自言自语地嘀咕,“看着林猎户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么……这也太,啧、哎,可怜我月儿了。”要知道,就是李介丘再凶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他躺到大中午还不能爬起来。不过,他哪里知道,这还全赖着李介丘是大夫的身份。这家伙儿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要是一次弄狠了,夫郎生气可就没有下回了。他得哄着来,次次过后还要帮叶小尘揉按不适的位置。他是大夫,清楚每一个穴位,所以不管前一个晚上多累,第二天叶小尘几乎都能满血复活……然后下回再战!他慌慌张张地跑回家,家里的两个孩子已经在吃饭了,但李介丘还正坐着没有动筷,似乎是在等叶小尘回来。李介丘看到慌忙跑进门的叶小尘,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