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就对了!无法理解说明你正常。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医院外的两人吐槽迟易,医院里的迟易摸了摸刚送来的药膳,发现还有些烫,没把安郁叫起来。时不时摸一下,直到药膳温度不冷不热适口时才把安郁喊起来。
“安郁,安郁,起来吃两口东西再睡。”迟易的声音缱绻,前所未有的温柔。他不想把熟睡的安郁喊起来,就这么看安郁一辈子他都甘愿。主要是太担心安郁胃里空,回头还会胃疼。
“嗯?”安郁从熟睡中被叫醒,迷迷糊糊想要抬手揉眼睛,被迟易一把按住。
“手别动,小心跑针。”
安郁半梦半醒间蓦地对上迟易的眼睛,被迟易眼里满溢出的爱意蛊得心脏骤停。
迟易也是一样。他所熟悉的安郁永远都是那么强硬,浑身上下附上钢甲,恨不得将自己武装到头发丝。如今安郁躺在病床上,脆弱又迷糊的样子,让他拼命压制才能控制自己不将安郁搂在怀里。他发现他每次劝自己放弃,却每次都会莫名其妙更喜欢安郁。简直没处说理。
“你别动了,我喂你吧。”迟易看安郁伸出左手试图拿勺子,拿着药膳的双手一躲,避开安郁伸来的手,“你右手扎着针,吃起来不方便。”
“别较劲,就这一次。”
安郁低头看了眼伸到自己嘴边的药膳,又看了眼伸手喂自己的迟易,脑子像是宕机了一样,张开嘴任由迟易将汤水喂进自己的嘴里。
药膳的温度不冷不热刚刚好,食材原汁的口感带着点药味的回苦。
安郁是很能忍苦的人。
通常孩子小时候吃药需要大人哄骗,小孩子并不能理解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不想吃苦味的东西几乎是人类的本能。
可安郁小时候不一样。
她从很小就知道,其他孩子能哭能闹是因为那些孩子们清楚自己是被爱着的,是有支撑的,无论怎么哭怎么闹怎么发脾气,还是会捧在手心里。
如果那些孩子像她一样,嫌苦不吃药会被扯来扯去,会被掐被锤,会被骂废物东西这点苦都吃不了,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那那些孩子一定会跟她一样,绝对不会再哭闹不停。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能面无表情吞下苦药,她母亲为了锻炼她的意志力,曾让她把扑热息痛嚼碎了生咽下去。但这不代表她味觉失灵。相反的,她味觉特别敏感。她连她母亲做菜时放多了一丁点十三香都能尝出来。小时候看到美食鉴赏家这个工作,她一度以为自己天赋在此。
她的味觉和痛觉都异常灵敏,只是能忍而已。
“苦。”
安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微微带点苦味的药膳都无法忍受,脱口而出自己真实的感受。
刚说出口时还有些忐忑,她长久以来的习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认为暴露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只会收获暴击,身体的,心灵的,双重的暴击。
她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