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余杭面不改色,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我们不清楚,具体要看法院怎么判。”
就在这时,方辛敲了敲门走了进来,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宋余杭点点头表示了然,转回来道:“您侄女最近有轻生的念头吗?”
女人砸吧着瓜子:“没吧,她也不太爱说话,有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不过我去他们学校开过几次家长会,老师说她成绩挺好的,没理由自杀啊。”
宋余杭的目光滑落到她脖子,隐在衣领里的一根项链:“可以带我们去您家看一下吗?”
女人的脸上似有些不耐烦,但宋余杭话说的委婉,语气却是不容置噱。
“行吧,行吧,真麻烦,死了埋了把该赔给我们的钱赔了不就得了吗?弄这一大圈弯弯绕绕的。”
宋余杭也懒得跟她解释,几个刑侦人员跟她一起往出走,在身后窃窃私语。
“就这,搁我我也得自杀。”
自杀吗?
宋余杭的思绪飘回了那天的天台上,她总觉得那个黑衣人和那封遗书并不是巧合。
***
女人的家还在西城区最里边的村子,属于郊区里的郊区,水泥路只打到了村口,前两天刚下过雨,路面泥泞不堪,车轮陷进去抛了锚,一行人只好蹚着泥水往里走。
住在这里的普遍都很穷,房子低矮,电线拉得高低错落,空气里漂浮着鸡屎和牛粪的味道。路边不时跑过两只饿得瘦骨嶙峋的流浪狗,远远地听见几声鸡叫,抹黑走了数十米才有一盏一闪一闪的路灯在苟延残喘,随时都会寿终正寝。
昏黄的灯光下摆了一张黑漆漆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桌子,几个老汉围在一起打牌,抽烟袋的抽烟袋,吸卷烟的吸卷烟,几个半大小子就蹲在一边玩地上的泥巴,其中一个从地上捡起烟头抽了一口,顿时连声咳嗽起来。
老汉们哄堂大笑。
宋余杭的目光往过去一瞥,几个闲汉见有人来了,把桌上的闲散零钱把口袋里一收,咧开一嘴烟牙冲为首的女人笑。
“哟,秀珍呐,这是摊上啥事了,咋有警察跟着你呢?”
王秀珍从鼻孔里出了一口气道:“哎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能犯啥事呀,还不是我那倒霉侄女死了,唉,不过死了也好死了轻松,总好过活着受穷。”
段城气不过就要上前被方辛死死拉了回来:“她……她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还是人吗?”
方辛白了他一眼:“咱们是来办案的,其他事少管。”
走过村口泥泞的小道,再往左拐绕过一个田坎,不远处就是王秀珍的家了。
屋里亮着灯,门前栓着一条脏兮兮的土狗,一见有人过来立马狂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