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墨予点点头:“消息不会有假。”他派出去的人,他最了解,定是不会拿假消息来糊弄他。
对于他的答案,白心染选择相信他。默了默,她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说皇上要去那个卢云山狩猎,可是我能去吗?”
貌似狩猎是男人的事,古代的男人应该不会把家眷都带着吧?
偃墨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到时你乔装成我的随从就可。”
白心染这才安下心来,甚至很没良心的在心中雀跃了一把。若是查出她那公公是真的离奇死亡,那她也就有事可做了。那个邱氏能隐瞒她公公的死因,想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这就是她最为感兴趣的地方……
“墨予。”认真的唤着男人的名字,白心染看着他沉痛的眼眸,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的出现打破了你与她之间的平静。”
偃墨予继续拍了拍她的后背:“傻瓜,这跟你没关系。为夫同她之间一直都有着很深的隔阂,以前只是我有意的逃避不愿去深究罢了,如今你帮我解了心中多年的困惑,虽说我心中会难受,但最起码,我知道了真相,而不是一辈子都被蒙在故里。”
“那你打算怎么对她?是继续逃避,还是……”
她没有把话说完,但偃墨予也能够听明白,目光看向虚空的一处,他低低的嗓音有着一丝飘渺。
“我会先调查父王的死因,若是父王之死与她无关,我会另选一处良地供她养老、保她余生富贵如常。”
他的话同样只说了一半,白心染也听明白了。
他没有说完的话暗示着如果邱氏因为居心叵测才做了他的母亲,那其结果肯定不会是‘养老’这么美好的事了。
邱氏的确是最值得怀疑的人。毕竟是她开口说谎在先。试问,有什么隐情能让她胡乱的说别人的父王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最起码,这心都没安好。
她为何要那样说,是怕墨予找到自己父王的墓穴从而发现什么吗?
这也不怪墨予要怀疑她,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先怀疑她的!
夫妻俩随后在房里商量着去卢云山狩猎的事,而白心染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不过不是关于邱氏的,而是关于当今皇帝夏高的。从偃墨予口中得知,夏高每年的这个月都会组织一次狩猎,且每一次都会选择去卢云山,更让人佩服的是他这‘癖好’居然持续了二十多年。可以说去卢云山狩猎已经成了蜀夏国皇帝每年必做的事,也成了一种惯例……
……
而在承王府梨院
邱氏回去之后就卧床不起。
今日之事气得心肝脾肺肾都隐隐发疼,同时也让她极为不安。闹了一场,她不仅没得到半点好,反而还险些让这份母子情断裂掉。
一堆的情绪挤在心里,让她除了躺在床上叹气、不甘之外,一点排解的办法都没有。
总之一句话,她今日是险些被活活气死!
她没想到短短的数月,予儿对她的态度居然越来越冷漠无情。甚至听不得她说那个女人的半句坏话。
她心里更为窝火的就是她还没法找人替她做主!
若是换做别人家里,或许还能找个地方诉状那个女人,以不敬长辈为由逼着儿子将那女人给休了。
可是能做主替予儿休掉那个女人的,只有一人——当今皇上夏高。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敢向皇上说这些。
那夏高向来偏袒予儿,可以说偏袒到有些变态的地步,连皇后所生的太子都生生的被挤了下去,所得的宠爱都没有予儿多。这已经是蜀夏国人尽皆知的事了。
而且,她知道,夏高对予儿的宠爱还远远的不止这些……
在夏高面前,她根本不敢说一句予儿的坏话,幼年时,有一次她只说了一句‘予儿有些沉闷’,就遭受夏高冷脸,甚至责备她对予儿没有尽心照顾,导致那一次她还差点丢掉性命。
以至于到后来,她根本不敢在夏高面前说予儿半句不是。
而今,要让她去夏高面前状告予儿的不孝,她敢保证,夏高定是不会让她活命。在夏高眼中,她本就不是予儿的亲娘,是死是活他根本不会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予儿是他的儿子,他在意的只是予儿是姐姐在世上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
可是什么事都不能做,难道她只能在这里等着被予儿厌恶、等着被那个白氏夺走她手中的权利吗?
她怎么可能甘心?
予儿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太子算什么,只要予儿想要那个位子,夏高定是会毫不犹豫的让出来。如果予儿做了皇帝,那她的身份就不仅仅是承王府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