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吃山空的她没有勇气和资格再次独立,明知当下的生活是最好的,可过去的奋斗和自由与当下的落差,让她越发抑郁。
大云说得对,现在的她只有走出舒适圈才能走出心里的困境,她没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而缪伦也说得对,年龄对女人残酷,对社畜更残酷,她现在承受的是双倍折磨。
亓星子深呼吸,一屁股坐在老亓的座位上,掏出手机点开缪伦,回道:【可昨天你说不缺[狗头]】
缪伦没回。
估摸着他在忙,亓星子又有点后悔,可这时候已经没法撤回了,只能假装没发生过,起身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再次狠狠挤她那篇难产的文。
以前她还在工作的时候,素材源源不断,可以说取之不竭,甚至都是新鲜热腾的。可是现在,她已经开始不得不寻找社会面的故事,再扯一些国内外的一些类似事件,结合自己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的些许只言片语,来拼命拼接成一篇勉强符合她过去水准的文。
明明介绍上说的是写自己的故事,不受时代胁迫。可她自己也清楚,现在的自己,也是在不断地蹭热度,还要蹭得不露痕迹,蹭得顺水推舟,蹭得心安理得。
她越写越觉得自己在被缓缓磨平,被自己,也被生存。
没写几个字,她又一次停了手,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写作难产的结果,就是咖啡消耗得极快,这么一会儿一杯已经见底,她如释重负的拿着杯子起身,感觉有了正经理由逃离一会儿现实。
刚起身,缪伦的vx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亓星子一愣,心想还真是个别致人,不是都说现在年轻人有电话恐惧症吗,能发信息解决的绝不通话,搞得她都有些小心翼翼了。
结果这人倒好,有事直接电话。
她接了起来,那头缪伦好像在外面,环境音有点嘈杂,但他凶凶的语气却还是准确无误的传了过来:“喂?!我昨儿不是喝醉了吗,你看不出来啊!”
亓星子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调侃道:“酒后吐真言啊,你不缺人还招我,我多不好意思。”
“啧!你这个人,以前没那么难弄啊,怎么着?我仔细一想用得着你不行吗?先说好,一万不包税,五险一金也在里面了!”
“啊!你到这份上开始露出资本家的一面了呀?”
“这是底薪!每次结了案子都有奖金行不行?奖金才是大头!”
“那有年终奖吗?”
“有有有,给你发红包!年会你要不要?就我们两个人,一瓶牛栏山就一碟花生米,你跳一个舞我唱一支歌!”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他还有这幽默劲,亓星子乐了起来,转而脑子一热,“成交!”
“你来?”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