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子就在脚下,入夏后必定荷香阵阵,清风依依。
每间屋子都宽敞亮堂,不似皇宫或者国公府的严谨拘束。
你觉得那儿应当有一张竹席,竹席上摆一小案,置一套茶具,那么,那儿就会如你所愿,等着你来煮茶,沐上暖暖的天光,偷得浮生半日闲。
住在这儿一定能长命百岁!
和……君慕白一起么?
想到他,她就变得不是很确定了。
夜了,饭后云王殿下便去了书房,年后的休沐只有三天,明个儿得上朝。
用宰相大人的话来说,若不放肆压榨他们这些肱骨大臣,祈国何来太平盛世?
云王妃给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她是来享受盛世的,之余,顺带做象征云王府和万家友谊万年长的吉祥物。
住进非墨园,不仅宣告从前的种种一笔勾销,还是对她个人扭转乾坤的能力的证明!
寝房里的淡香有安神功效,暖炉里的炭火不呛人,床铺比静阁大,被褥比静阁柔软暖和,就连帷帐上的刺绣都栩栩如生,赏心悦目。
万尊儿闭上眼,心满意足的对妙珠道:“我睡了,你也快去休息吧。”
妙珠正将床帐一层层的落下,闻言看了床铺上躺得心安理得的人一眼,眉间晃过一丝浅虑。
只是半瞬,她掐断犹豫,决定什么也不说,转身吹了灯,退了出去。
……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有个把时辰,许是打了个小盹儿的片刻功夫。
万尊儿正睡得迷糊,忽然有轻微的声音钻入耳朵,渐渐靠近,拉回她将要入梦的神思。
身边多出动静,她轻声哼了哼示以不悦,身子却很自觉的往床里面挪。
约莫还是知道君慕白来跟她抢床铺了。
她睡意正浓,眼皮都掀不开,涣散的意识在琢磨着,夜半三更,少拍一顿马屁,云王殿下应该不会和她计较……哦?
却是没想到,停顿了半响后,他轻轻覆上她的身,冷香袭来,惊得万尊儿蓦地睁眼!
君慕白近在咫尺。
沉寂的暗色里,她能看清他的五官,甚至她每眨一下眼,都能感觉到睫毛在他面庞上扫过。
彼此间鼻息交替,心如雷鸣。
“你——”
“如何?”
她的问话里夹杂着不安的音色,他却出奇平静。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的显而易见,你当如何?
万尊儿睡意全无,彻底清醒,然后很头疼的意识到眼前面临的问题,君慕白要和她尽夫妻义务。
我的心肝儿啊,颤得慌!
僵持,暧*昧的姿势,尴尬的面对面。
君慕白倒是淡定,就那么正儿八经的悬在她的上空,之间保持一丢丢她无法出逃的距离,没压着她,更没二话不说来强的。
他穿着薄而柔软的寝衣,衣料熨贴着他欣长修美的身,宽肩窄腰,大长腿。
肌肉?必然是有的。
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如是。
他刚沐浴过,万尊儿能嗅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芙蕖淡香,混合着他均匀潮热的鼻息,很是让她招架不住。
只好把头撇开,深呼吸,压惊,求一口活命的氧气。
这动作,做者无心,看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