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暮沉,天边如火夕阳也只剩下一抹色彩,但这暖暖的光却让这荒郊野外也染上心安。
夜晚的到来,让整个营房都忽地静了下来,许是一天的马上交战终究是让这些铁打的铁骑们感到疲惫,顺着这夜色也都进入了梦香,只留有一小部分的士兵来守夜。
一个特大的营房里此时也是十分的安静,只除了旁边正打着响呼的阿牙,还有顶着一个光头的妙荨欢。
妙荨欢望着打着补丁的帐篷,又转过头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阿牙,幽幽的吐了口气。
这莫名的王朝,还有离奇的梦境,更让她觉得不得解的是现在却有一女子长的如此像一个梦境莫须有的女人,这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哎呦!”安静的营房里忽地就传来一声细声的低叫,颇有女子的声线让妙荨欢痛叫出口的声音硬生生的吞回了半句。
妙荨欢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发觉大家都睡的十分香沉,倒是阿牙挠了挠鼻子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去,才敢挪动一丝。
该死的,刚刚是被虫子咬了,现下她又不敢撩起衣服检查,只能硬着头皮的扯着破旧的被子躺下。
可没等妙荨欢躺好,身上却再次的传来了痛感和强烈的痒意,比山中的蚊子叮着了还痒。
妙荨欢实在是忍不住痒意伸手在后背狠狠的抓了一把,却不想手中竟抓出了一个扁扁的小虫子。
妙荨欢忍着恶心,将手中的虫子借着夜色凑到自己的眼前,一看顿时寒毛炸起,这哪是平常的小虫子啊!分明就是跳蚤!此时手中的跳蚤已经喝够了血正鼓着圆溜溜的身子在妙荨欢的手心里翻动着,也许就是吃太饱,爬不动了才会叫妙荨欢轻易的抓着。
看着手中令人厌恶的跳蚤,妙荨欢轻轻的一个巴掌下去,就将手中的跳蚤拍的血肉模糊。怎么吸得血,我叫你加倍吐出来!
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阵一阵的痒意,东一块西一块的,感觉的到跳蚤在她身上到处蹦跶,肆无忌惮的喝血,折磨得妙荨欢苦不堪言。
不行了,太难受了,这种越抓越痒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妙荨欢强忍着不适,轻轻的拿开被子,下地穿好鞋子后,便胡乱的扯了件外衣往外面急走而去。
而阿牙扯了扯被子,又翻了个身,打着与之前更响的胡咯睡着了。
营房外还燃着火把,倒也能让妙荨欢仔细着路。
这夜里可不及白日里的温度,稍显的有丝凉意,妙荨欢伸手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朝营地前方的林子里走去。
这迎面就碰到了守夜巡逻的人,而这人还是她的老相识,白日里的那个捂着裤裆的老兵。
“你这小子这大晚上的赶着上哪去?”守夜的老兵一脸怀疑的盯着眼前的光头小子,心里直犯嘀咕,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么急着跑出来做什么!一想到白日里这小子的神情,老兵心里就一阵胆寒,难道——
“这位大哥,这不人有三急嘛!这撒个尿也要扰烦你来看着啊!”妙荨欢一脸憨笑的看着直打量自己的老兵,这古代的军人可真该死的尽职啊!
老兵一听是撒尿,再一联想到这小子遛鸟外带一副奸笑的看着自己,立马反射性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屁股,转身一溜烟的小跑,那姿势别提有多别扭了。
妙荨欢望着一溜烟跑远的老兵一脸的茫然,这撒个尿有这么大的威力,这日常的盘问都不继续了,阿牙不是说最近查的紧,生怕俩军交战期间有奸细嘛!
妙荨欢晃着她那大光头便乘着四下里无人钻进了林子里,她记得今天伙房里用的水都是林子里的小湖泊里取来的。
身上又是一阵痒意,妙荨欢走的脚步都有些慌乱,心里只能想到应该洗一洗会好一些吧!
只见她一阵急走就看不见了她的人影,而后在片刻静谧之后却又闪现出一单薄人影,顺着痕迹也消失在里幽幽泛着凉意的林子里。
妙荨欢警惕的打量了四周,发现并无一人时,便再也无法忍耐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一只脚伸进了有些冰冷的湖水里,妙荨欢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虽有些许凉,但总比被跳蚤咬好过。
随后便将整个人都沉入湖底,她自小就识水性,这应该得益于灵远山独天得厚的水脉,灵远山的水脉十分丰沛,自小师傅就带着她去泅水,师傅在岸上静静的参禅,而小小的她便在溪里同鱼虾嘻戏。现在想来,却又令妙荨欢有些难过,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师傅,即使师傅已经羽化成仙了。
泛着点点月光的湖水此时却显得格外冷清,没有半点白日里的生机,妙荨欢的心也跟着这冷清的湖水沉了沉,一头扎进了湖水里,在水里畅快的游着。
而此时她却不知危险也在慢慢的逼近。林子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一单薄的身影,他静静的望着在水里的人儿眼神暗晦不明,而后便转身将一纸条放进了妙荨欢放于岸上的衣物中,看着衣物中长长的白布,一缕异光极快的从眼中一闪即逝,林中稍有异动人影便极快的游走了,仿若无人来过。
寂静的林中传来一步步的脚步声,缓慢而令人心慌。
“不知道这颇无人烟的林子倒是雅致。”身着浅色袍子的逸轻狂信步走进林中,谁知他半夜是来“赏景”还是真真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