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只单单是个别程序出了故障,或许一会就好。
林仪不再多想,回过神,关注那个陇下尹。
“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要事?”
陈宛极为自然的信步上前,言笑晏晏。
司鸿络依旧未曾随大军而上。作为对方帐下最有资历的幕僚,手握帅令的陈宛自然成了当之无愧的主事者。
“辞前来仅有一事,便是请阁下退兵。”
青年微微一笑,缓缓道来。
他双瞳似有流光偏转,极快地扫了一眼船上。
“我大齐王上,早将诏书托与幼弟入楚结盟。辞不久前得知,楚王已经勒令侍人传令于络公子。想必未过多久,你家公子就会接到王令。”
“如此境况,阁下再攻陇下,实非仁义之举。”
陈宛回以笑容,越过不速之客,看着远方城墙上飘扬的旌旗。
城池已到眼下,岂有不攻之理。
“阁下当知信口无凭。在下并非主帅,自是以军令为重。”
来人莞尔,眉眼具是风华。
“攻打陇下是军令,撤退也是军令。”
“阁下折损人马攻我陇下,无论攻克与否,届时军令一到,必然退兵。”
“那将军……何不在此等上一等?”
左辞不紧不慢阐述,广袖流云,周身气度让人不由卸下心防。
但一旁看戏的少年却在不经意间,与左辞对视一秒,奇迹般的读懂了那人的潜台词。
又或者——
【阁下口口声声遵循军令,实则贪功冒进,不肯退兵?】
“阁下承袭大家,学的一手、好妙的诡辩之术。”
陈宛扬声,爽朗大笑,绵里藏针。
“只是这莫须有的买卖,在下可不答应。”
“在下虽不知道齐王给出了什么条件。可谁会嫌手中筹码少?阁下不如想想如何保全自身才是。”
“那辞怎可辜负阁下好意?”
左辞展颜,步步向前。
青年笑若清风入怀,行似流云栖风。
长袖盈风而起。
身影后头,是薄雾袅袅。
楚将们反应过来,一声“有诈”传声全军。
左辞带来的将领更是早有预谋,制住小兵夺取兵器不过电光石火间。
奇门遁甲之术,向来夺天地造化。
不过弹指,雾弥江色。
一臂之外,不见人影。
林仪横琴在前,双手搭于弦上,缓缓阖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