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辞立刻扭头看去,苍白的嘴唇嚅嗫两下,又无言地收回了视线。
傅言深的手背已经被烫红了,但他像是没感觉一样,只垂着眼睛,抿着苍白的唇沉默地看着地上摔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粥水。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得厉害,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言深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林岁辞安静中透露着清冷疏离的侧脸。
“好,我让你离开。”
“只要你肯打针吃药吃东西,我就让你离开。”
听了这话,林岁辞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向傅言深,不确定地询问:“真的?”
傅言深:“真的。”
当时做出这种事情,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欲望战胜了理智。
但他很清楚,林岁辞不喜欢他,他为了一己私欲,不顾林岁辞的反抗,强行把他困在了身边。
这三天里,林岁辞过得不开心,每时每刻都想离开,甚至开始排斥他厌恶他。
这不是傅言深想要的结果,他本来以为能把林岁辞留在身边就够了,就满足了,但他现在也高兴不起来。
他在折磨林岁辞,也在折磨自己。
“我再去盛一碗粥过来。”傅言深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罢便起身。
“等等。”林岁辞喊住了他,视线往下看向他被热粥烫红的手背,“你的手背需要上药。”
傅言深:“你要给我上药吗?”
林岁辞点了点头。
毕竟是因为他,傅言深才受了伤。
傅言深在他心里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这几天也没有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情,大概只是一时冲动才做出了这种事情,现在对方想通了,愿意放他回去,这是最好不过的。
傅言深看起来好像高兴了些,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也轻快了不少:“那我去拿医药箱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了声音,隐约听起来像打斗声,像是从楼下传来的。
“怎么回事?”
“傅总,我们下去看看。”
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往楼下走去。
坐在床上的林岁辞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透露着病态的脸上浮现几分激动,他立刻掀开被子起身,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快步往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传来了刚才下去的那两个保镖的惨叫声。
林岁辞站在走廊的栏杆前,有好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正在楼下打斗着,几个傅言深的保镖都被打趴下了。
他还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寸头和黑子。
裴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