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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吴忠听了，笑容立时僵在那里，只好讪笑道：&ldo;县尊有所不知，这个，我家衙内‐‐&rdo;

朱赟&ldo;奇道&rdo;：&ldo;主管何必吞吞吐吐的呢？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莫非你家衙内有什么不对不成？&rdo;

&ldo;是有不对！&rdo;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曹府内，&ldo;通天三巨头&rdo;正环坐在一个亭子正中的圆桌旁。

马富贵道：&ldo;大哥，今天难得热闹，怎么就不让小弟去看看呢？在这里干坐着实在无趣得紧哪！&rdo;

曹端斥道：&ldo;热闹谁不爱，你以为我不想去看看这令人激动的群众运动啊？可是，你也不想想，整个婺源城，谁不知道你和老二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一闹，傻逼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do;

马富贵被他喝斥，却不敢反驳，便问道：&ldo;什么是傻逼？&rdo;

曹端一时口误，嘴里蹦出了一句太过后现代的国骂，不由恼羞成怒，道：&ldo;问那么多做什么？咦，老二，你在想什么呢？傻了，老二‐‐&rdo;

朱松被他摇得醒了过来，说道：&ldo;我在想啊，吴家会怎么办呢？&rdo;

曹端笑道：&ldo;还能怎么办，现在吴德那小子在婺源是混不下去了，不想去牢里去体验生活，就只能选择消失。而消失的方法不外乎两种，一种便是象前些日子那般躲在&lso;闺阁&rso;里面不出来，另外一种就是远走他乡，三年五载之内不在大家面前出现。而第一种方法显然是不大现实的，因为吴德那小子&lso;烈士壮年，色心不已&rso;，不可能轻易被羁于&lso;闺中&rso;。吴老太太虽然溺爱孙子，也只好将&lso;它&rso;送走，而要送自然是送往汴京他老子那里了&rdo;

一番话说得朱马二人连连点头。马富贵忽然失声说道：&ldo;哎呀，不好，我们没有在城门设埋伏，我这就去守着城门，亲手逮了那小子来！&rdo;

&ldo;给我回来，你想害死老二啊！&rdo;

马富贵一番好心被说成害人，自是满心委屈，便跺脚道：&ldo;我这不是要帮老二吗？怎么反说我害他？&rdo;

朱松笑道：&ldo;你坐下来，听我说。大哥的意思并不是你想要害我，只是你如果逮住了吴德那小子，恐怕真的会害了我呢！&rdo;待得怀着满腹狐疑的马富贵重新坐下来，他才又开口道：&ldo;你想啊，这吴德作为他们吴家的唯一骨血，如果被我们判以重罪，吴家岂能不奋力反扑？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好说呢。虽说我父亲占理，但吴家势大，恐怕我父亲也是讨不到好去。但是，若是这次吴胖子就这么跑了，难免就有畏罪潜逃的嫌疑，我们不需要有任何动作，却等于抓住了吴家的小辫子，他们要对付我父亲，就必须要好好掂量下得失了。&rdo;

马富贵挠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从这得得失失里面绕出来，只好自我解嘲道：&ldo;你们读书人这些弯弯绕绕真是太厉害了，我都给搞糊涂了。不过，吴德这种人到了京城，不知道又该有多少小娘子要败坏在他的手里了。&rdo;

曹端笑道：&ldo;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事实上，以我昨晚帮他做的那&lso;足底按摩&rso;的强度，恐怕没有个五六个月，他是没有办法再寻欢作乐了，除非他想永垂不举。纵使他什么事也没有，以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的衙内，在京城随便抓一把都是比他富贵几倍的，他若是夹起尾巴做人也就罢了，真要是动什么歪脑筋，还怕没有人收拾得了他吗？&rdo;

马富贵想想也是，顿时心气便平了下去，循又想起吴德在床上痛苦呻吟的样子，又&ldo;哈哈&rdo;大笑起来。

吴府前。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个满头鹤发，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妇在几个人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走了出来。

&ldo;吴老夫人！&rdo;朱赟连忙迎了上去，唱喏道：&ldo;老人家一向可好啊，下官朱赟见过！&rdo;

原来，此人便是吴德的祖母，户部主事吴行之母，被封四品诰命夫人的吴老夫人。老人家甫出现，现场便静了下来，面对着这位年过八十的老寿星，谁也不敢高声喧哗。

&ldo;哎，儿孙们不争气，叫我老婆子怎么好的了？&rdo;老人家倒是口齿清晰。

朱赟赔笑道：&ldo;衙内之事，目前还没有定论，下官也之事想请衙内到衙门去盘查一下而已。若这些事情都非衙内所为，自然放归。搅扰老夫人安宁，下官罪过！&ldo;

吴老院君推开众人的搀扶，道：&ldo;文美（朱赟字）啊，我老婆子活了八十多载了，说不说瞎话，相信邻里们都有口碑。有句话，不知道你信不信？&rdo;

朱赟笑道：&ldo;老伯母承先皇恩泽，得荫诰命，虽说是先皇的恩典，但必然老伯母行端德馨所致。老伯母的话，小侄自然坚信不疑。&rdo;他听见吴老夫人称他的表字，便也改变了称呼。

吴老夫人人老成精，岂能不懂这短短几句话里面透露出的&ldo;善意&rdo;？她面不改色，说道：&ldo;如此，老身就多谢贤侄信任了。哎，德儿这孩子从小顽劣，老身也管他不住，正好前些日子，他父亲回家省亲，老身就做主让他随他父亲一起上京去了。说起来，这些年，这个小太保给贤侄惹了太多麻烦了，真真过意不去啊！&rdo;

别看她一把年纪，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语气真挚，令人想不信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