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一桩惊异离奇
“还有这种事?”承祺帝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除此之外还有一人被我们抓了活口。”萧诚毅说道。
“是怎么抓到的?”承祺帝忙问。
此前已有安济营一名“黄令”混入了教坊司,近距离监视着。
当那人要咬毒自尽时,安济营的人及时出手,一拳打掉了他的下巴,致使他再无法咬破毒囊,就这样抓到了一个活口。
这些就是有关于昨天教坊司中的行动以及最后的结果。臣先简单地叙述到这里。皇上和老师、还有姚大人若有不解之处,稍后再提出便是。”
几人听了都点了点头。
“还有第三桩事。就是我们的人在东城搜捕西兆奸细的时候,有一名西兆杀手在抵抗中受了伤,后来被他侥幸逃脱了。而他从所在的皮毛铺子逃出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陈仲廉陈大人设在外围的弓箭手,这名黑衣人身中了两箭。
那人轻功很好,他带伤带箭还能蹿房越脊地逃跑了,陈大人手下一队人牵了一条狼狗紧跟着追踪而去。
而那名受伤的黑衣人从东城的铺子里逃出来,没有往东边、没有往西边、没有往南边,而是直接奔去了城北,一直逃到了尹侍郎尹大人的府中。”
“什么?尹侍郎的府中?”承祺帝瞬间睁大眼睛,叶首辅和姚尚书也俱是一脸惊色。
“皇上,您没有听错,那名受伤的黑衣人带着刀剑伤、身上还有两支已经被折断的、还没有拔下的箭羽——黑衣人就是以这样的状态,从尹侍郎府后花园小门儿进去,躲进了府中花匠的屋中。
花匠的住处在后花园的角落里,离着前边院子有一些距离,平常只有一个花匠老兰住在那里。
被派去京兆府衙报案的尹府管家尹任当时是这么说的——他说:是府中的花匠老兰用过午饭回他的屋子,进屋后发现他的屋中躺着一名浑身是伤的黑衣人,他赶忙去禀报了尹侍郎尹大人。
尹大人赶过去看时,发现那名黑衣人双手握着一把短刀直刺入自己的胸口,人已经彻底没了气息。于是尹大人就派了尹府的管家尹任赶去京兆府衙报案。
京兆府尹吕大人接到报案,就带着人赶往侍郎府。途中正好遇到了陈仲廉陈大人在城中巡视,于是两位合兵一处,一起去了尹大人府中。
当他们进入府中、来到后花园的时候,那叫大黑的狼狗也将追踪的人引到了后花园门外。
两下里确认,这名黑衣人就是从东城皮毛铺子里逃出的那个黑衣杀手。
这个浑身是伤、身中两只箭羽的黑衣杀手死在了花匠老兰的房中,致命伤是最后的胸口那一刀。
黑衣人胸口插着一把短刀,两只手紧握着刀柄,猛一看像是自杀,但被吕大人发现了破绽——
据说那紧握刀柄的两只手是在他人补刀之后,才将那黑衣人的两只手摆放到刀柄上,做成了自杀的表象。
屋中有清晰的带血的脚印,而屋外、花园门外……黑衣人走过来的一条路上,血迹都被人为地处理过了。
于是,吕大人用言语诈出了花匠老兰是黑衣杀手的同伙。在他想顽抗拒捕的时候,被陈大人的弓箭手围住了。
花匠老兰自知逃脱无望,咬毒自尽了。遗憾的是没能留下任何口供。”
“关于这花匠老兰的来历,吕骏有没有问过尹侍郎?”叶首辅捋着胡须问道。
“当然问过了,花匠老兰当初进尹府的经历十分富有戏剧性。
据尹大人讲,在前年正月初三的夜晚,尹大人陪着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去岳丈家回门拜年归来,就看到那花匠老兰因冻饿晕倒在尹大人的府门前。
尹大人命家丁将他抬进府中救治。
花匠老兰被救醒之后不肯离去,执意地跪求留下报恩。
于是尹大人就将府上原有的老花匠送到了庄子上与儿子团聚,而老兰就留下来做了尹府的花匠,一直到昨天。”
萧诚毅说到这里,端起桌案上的茶盅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承祺帝、叶首辅与姚尚书三人全都处在一种无法置信的情绪当中。
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昨天白天到夜间发生的真实事件,这简直……简直就是……不知是谁编出来的离奇故事,天方夜谭。
姚大人此时心中的一个想法本来还只是怀疑,但是到现在基本上是实锤了——难怪皇上嘱咐他要多注意身边的人;难怪皇上不同意尹侍郎率使节团出访北雍。
再加上之前凤珠小郡主满月宴上那一桩事……姚大人的心中满是驱不散的疑云,难道……难道……唉!
他抬起头,看了看叶道远,又看了看承祺帝,他们的表情跟自己差不多。
于是他又看向了淡定的萧诚毅和狄信长,“狄侯爷,萧大人,难道尹侍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