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玉在她身后急吼吼地问:“这么晚了你要怎么回学校啊?”
苏阑站在病房门口,客套地回了他一句:“我打车回去,你好好躺着休息,别再乱动了。”
她说完就抱着书走了出去。
沈筵斜睨他一眼,“自己都残兵败将了,还想着怎么追姑娘?”
“她就这么倔,不管什么时候,总是拒绝我。”陆良玉伸长了脖子,直至苏阑消失不见,“小舅舅,你让司机送送她吧,她一个人也不安全。”
沈筵打了个电话回沈家,让周妈过来照应陆良玉。
否则他那位被娇宠坏了的大姐姐,今晚就能为了她这个眼珠子似的宝贝儿子,从南边给他打来无数个骚扰电话。
而他深夜还有视频会议要开,没功夫在医院陪他这大外甥。
老爷子前一阵子使了不少劲,把他从地方上调回京,又将他推上中福的第二把交椅。
中福这个老牌g字头集团,人员冗杂复繁,其间关系更是牵丝扳藤。
随便揪出个把人来绕上一圈,都能寻出如雷贯耳的身影来。
可像沈筵这样空降过来直接升任二把手的,也着实是少见,因此集团高层负责人虽知他背景深厚,私下未免不服。
时间一长沈筵自然听到了些风声,要想在集团内部拥有绝对的话事权,光靠老爷子的扶持是不够的,他这位人人延颈瞩目着的东宫太子,得拿出足以压倒西风的成绩才行。
因此这一段日子,沈筵变得格外忙。
就这一趟医院,都是沈筵却姐弟情面不过,抽了空赶来的。
沈筵挂了电话就匆匆出了病房。
出来的时候急,也没顾得上叫李师傅来一趟,他便亲自开了车。
路过医院门口的红绿灯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苏阑那一捻纤细的柳腰。
她背薄颈长,穿了条修身的黑色连衣裙,独自站在人潮涌动的街头,仪态优越。
在苏阑家境还算阔绰,爸爸也没有因精神病自杀前,她跳过五年的国标舞。
后来家里渐渐潦倒,她不想让妈妈作难,自己主动退了课程。
她的国标舞女老师还很为她惋惜了一阵,说原本打算推她去参加少年组大赛的。
沈筵将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车窗并未关,苏阑看见他闲散地靠在椅背上。
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握着方向盘,不见他费丝毫力气,却轻而易举地掌控住所有局面。
沈筵就是这种人,在男女之事中也理所当然的是上位者,他们之间也如此。
他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西服勾勒出他臂弯紧实的弧度,一看就知道他常年健身。
沈筵转头看她,声音不浅不近,“我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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