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玩两天,苏阑就腻了。
然后丢进库房里,再也没见过天日。
等过一段时间她恋上别的,又自会有人流水似的送来。
那两年间,人人知道沈筵疼她,她吹一句枕边风比什么都管用,所以谁都往上巴结。
细细算起来,尽管沈筵当年在名分一事上瞒哄她,却也是实打实的,把她当成心肝儿肉一般宠惯到极处。
所以沈筵时时挂在嘴边的“心肝儿”,连郑臣都常笑称绝不是口说无凭的。
她从沈筵那里得到的溺爱,比二十年来的总和还要多。
不管苏阑承不承认,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沈筵居功而又自谦地淡笑,“君成,你这忠心也表的太过了。”
邹君成一边沉着开车盯路,稍将手上几件决疑不下的事项做了请示,苏阑听着沈筵几乎未加思索答出的批复,也像发言稿一样官方正统。
他天生就是上位者的料子。
苏阑又想起沈筠那一句——“前程出路要不要全在你”。
她有些不是滋味儿,惋惜且扼然的,将目光抬向车窗外。
沈筵总是能轻易地发觉她的心不在焉。
他捏了捏她的手心,“是不是有点累了?”
苏阑摇摇头,不顾前头邹君成错愕的目光,把脸贴在他的颈间轻轻蹭着。
她是害怕将来某一年某一天,沈筵会懊悔于,他一时情绪所致做出的决定。
沈筵全然不知她心底这番计较,只当她是撒娇,他无声笑了笑,低下头用侧脸摩挲在她额头上。
他微热的呼吸吹起她鬓边的碎发,“等不及回酒店了,嗯?”
苏阑竟没反驳,而是将唇齿从他的下颌腾挪到另一侧脖颈,她一口含上去,“是要怎么办呢?”
那一瞬间,邹君成分明在后视镜里看见,素来稳重的沈董,喉结上下滚动着,修为尽失般没忍住喘了好几下。
当天晚上沈筵咄咄逼人地不肯让步。
苏阑处处求饶,最后有气无力到,小嘴张了又张,发现连勉强拼出个完整的词组都艰难,她吁了一口气,只好指了指浴室,让沈筵抱她去。
洗完澡靠在他怀里躺了好半天,苏阑才渐渐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忽然喊了声,但也是很轻的,“三哥。”
“嗳。心肝儿,怎么了?”
沈筵觉得窝心极了,拨弄着她的指尖问。
苏阑抬眼看他,“你觉得值吗?”
他没太懂这没上没下的一句话,“什么?”
“我说,用大好江山换一个整天恼你的姑娘,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