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大早上,苏阑特意没让方助理来接她,而是自己开车去了公司,她可不想让这个小广播知道,她搬到了颐和园后头住着。
那天沈筵去接她以后,公司里关于她的传言已经太多,她也不想总被人议论。
但沈筵瞧见公司给她配的车就直皱眉,那眼神就像在说“这拖拉机确定能开吗”?
“你被禁言了,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我就开这个。”
苏阑拿车钥匙指了指沈筵,在他准备开口前及时制止。
但他把公文包交给秘书,从她面前经过时还是说:“这也能叫车?真他妈邪性。”
苏阑:“我们公司是穷门荜户。”
什么时候奔驰c级都不算车了?谁能有你们这老牌巨头阔绰啊?
沈筵淡淡撂下句,“我看是够穷的了。”
说完他就坐上车走了。
苏阑:“”
九点钟开始的周例会,苏阑照常在会议室里宣读总部最新分派的指标任务,每部分她都讲很细,但员工们的注意力显然都集中在了她戴的婚戒上头。
苏阑讲完以后,大家都静下来,她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唐明立突然说,“什么时候结的婚?”
有老大带头调侃,下头也开始起哄。
“刚结、刚结,也没多久。”苏阑脸上一红,“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到早会结束,唐明立又凑到了她身边,“是和沈董吧?”
苏阑被问的莫名其妙,“那否则还能有别人吗?”
“请恕我多嘴一问,您是什么时候搭上这种人物的?滴水不漏啊苏总。”
唐明立想了好几天都没能想明白,苏阑既然有这样深厚的关系,还整天为公司卖命是为什么,就为了证明她是脂粉堆里的英雄?
苏阑收好资料,“那得把我的前半生都交代一遍。”她没那个时间。
她从二十出头就和沈筵纠缠不休到今天,小半生的私恩杂怨,都全力以赴地用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在爱着他的时候,看向沈筵的眼神也像一口泛着绿波的古井,恨不能投进去。
怨恨他的日子里,哪怕是在总能叫她心平气和的浩瀚图书馆里,温习艰涩幽深的学问,但在无意写出他的名字时依然会划破纸张,然后再揉成一团丢开。
苏阑一连几天,都给林静训去电话,她都回她很好。
但这样也没能够让苏阑放下心来,总想着去看她,但她刚结婚,又正值年下,实在抽不出空,双方家里难却的场面活儿也不少。
她家是不会有大风浪的。
奶奶拿着结婚证瞧了又瞧,止不住地说好,看她那样儿都像是要哭了。
苏阑故意低头去看,“家里亲戚谁过世了?”
惹得她奶奶擦了泪珠,刚一笑开,就要抄拐杖去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