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舟哭笑不得,“错全都在我,要你跪什么?”
“我又不是要你给我承认错误!”沈瑾之坐在他身边,大泪滂沱地叫喊着,“我就只要你,可你总是不理我,我真的很怕。我怕我再像从前一样胡闹也无济于事了,你永远也不会来哄我,就这么轻飘飘地说把我丢脑后就丢脑后。”
李之舟拉过她的手,“好了不哭了,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你呢,没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那你答应我不许退婚,要不我打下车窗来哭。”
李之舟被她闹得无法,“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我们的事再说。”
沈瑾之摇头,“我要去你那儿,四五天都没正经吃饭了,就想吃口烤鸭,你坐我旁边给我卷饼子。”
“遵命沈大小姐,”李之舟无奈地笑了笑,“你惯会使唤我。”
林翊然是当天傍晚到的北京,从机场出来就找上了林静训。
那日下午,林静训百无聊赖地做起了蟹黄面,对着满桌子螃蟹剥蟹肉的时候,听见开壳时那咯吱一声响,她脑子里总想起读研时,和苏阑一起躺在宿舍里看过的《列女传》。
里面记录着徽州一位十分有名的节妇,是如何度过寂寥长夜的,每天她都会在灭灯后往地上撒一把铜钱,就这么抹着黑,弓腰蹲在地上,慢腾腾地将钱币一枚枚的捡进瓦罐子里。
三百枚铜钱,等她摸遍闺房每一个冰冷的角落全部捡完时,天也就亮了。
林静训撑着头问,为什么要弓身呢?
苏阑想了想说,也许这样更容易劳累些,入睡得更快吧。
她还记得苏阑读完就把书扔了,说这叫什么妇女传奇史?整个一古代封建社会吃人纪实。
当时林静训就在心里回她,不是的,她不懂,真正的吃人纪实录在林家。
林静训剥到第四十八只螃蟹的时候,看起来风尘仆仆,脸色不大好的林翊然就到了她面前。
这个数字后来连苏阑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她每次去北戴河看林静训的时候,她总是整个人缩成一团困在墙角,不停地用后脑勺撞着墙板,嘴里一刻没闲的从一数到四十八,一数到这里她就会捂着肚子求饶,大声哭喊着尖叫起来,“哥哥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踢宝宝,我真的错了。”
林静训用湿巾擦擦手,抬头笑道:“哥你回来的这么早啊?”
林翊然将门卡摔在她脸上,“你个白眼狼自是盼着我回不来,否则就你那肚子能瞒得了多久?”
林静训像是有话要说,“我正要告诉你,哥我们有”
下一秒却被林翊然攥住了手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戏弄我?”
他的力气很大,疼得林静训的眼泪滚将下来,“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难道你没有怀孕?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