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案几上拿起一封信,王玄志递给了李尚客,“先看看这个,看过后琢磨琢磨下边该怎么办。
是继续混日子消沉下去,还是生出些心思,自己给自己找找机会。”
“这是上边来的文书?”
李尚客嘀咕了一句,打开书信看了起来,结果越看越是吃惊。
到了最后甚至以为是看错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把信看了一遍。
“不用揉了,你没看错。”王玄志很满意李尚客的反应,笑眯眯的调侃了一句。
“你这样可有些炫耀你找了个好子侄的意思了。”把信递给马察灵,李尚客嘬了嘬牙花子,“就是这信写得太含糊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等我看完了你们两个再商谈行吗?让人一点都摸不到头脑。”李希哲听得一头雾水,凑到马察灵身旁跟着一起看起来。看过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白崖城主动撤州建县?我没看错吧。”
马察灵也是惊得差点眼珠子掉下来,“这还不是最骇人的。
调过去的两团,刚到东亭就打了胜仗?而且还攻进了草河城。
罗老三家的大郎,是真会法术还是怎么着,这…这没法让人相信啊。”
王玄志嘿嘿一笑,走到廨舍的角落,打开了两口木箱,对三人招了招手,“都过来瞧瞧,人家把虏获都送过来了一份。”
“呦呵,不光是有金银,还有这么大个的北珠。”李希哲最先走过去,从木箱里拿起几粒鸽子蛋大小的珍珠对两人晃了晃,“镶嵌在耳珰上绝对价值连城。”
马察灵与李尚客走近瞧了瞧,同样一惊。
“看样子是真打进草河城了。”李尚客拿起周口口贿赂罗一的那尊佛像,“这个虽小,却是纯金的,这小子也真是舍得。”
李尚客在木箱里翻看了几下,有些担忧道:“这可不像是打进去就走了的样子,光给咱们就送过来这么多,草河城怕是被刮地三尺了吧。
与贼人勾结犯边的城宰收拾就收拾了,若是血洗了百姓,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王玄志拍了拍手,“这些虏获先不用管,都说说白崖城的事该怎么办。”
李尚客一拍木箱,“这还用想?这可是大几十年以来头一遭的事。”
马察灵点头赞同道:“李长史说得没错,都送进嘴里了,怎么还能吐出去。
白崖城依山而建,乃是一座难得的坚城,除了北侧的新城,这里是堵住东边群山最终要的隘口。”
李希哲看到两口木箱旁还有一口小箱子,好奇的打开往里看了一眼后,立刻惊呼道:“连籍册都给送过来?”
拿出翻看了几眼,李希哲两眼冒光的继续道:“柳城在籍的口众才九百多户。
白崖城居然有将近两千户,若是在耕作上好好调教调教,米粮上的压力可是能缓解不少。”
“都同意是吧。”王玄志笑眯眯看了看三人,从怀里又掏出一封书信,“既然这样,那就看看这个,然后大家一起琢磨着怎么报上去。”
“又一封书信?”
马察灵接过信往二李两人身边凑了凑,打开书信三人一同看了起来。
“就知道先前那封信写得那么含糊必定有幺蛾子。”李尚客惊呼了一声后,揉了揉眉心叹口气道:“难怪李泌特意告诉我要看住他那位异姓小兄弟。”
马察灵眉头拧成了一团,十分担忧道:“这些年之所以对靺鞨人百般忍让,就是为了让他们牵制松漠那边的契丹人。
一下打掉了六百的靺鞨骑军,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两箱哪里是什么虏获,简直是烫手山芋。”李希哲将脸皱成了一团,“我就想问问,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老王你是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
“有人陪着我一起发愁,这不是一件该高兴的事吗?”王玄志坐回毡垫,老神在在的继续道:“都说说该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