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块组成的简单杵臼中,这些黏糊糊的鱼鳔似乎越来越沉。
一开始砸的时候,根本不费力气。可是砸的时间越长,那鱼鳔的黏度也就越大,每一次都像是把两块石头黏在了一起。
巴掌大的石块,仿佛变成了十几斤重。
砸到日近中午,陶夏估摸着黏度也差不多了,将这些鱼鳔都收集起来,每个人的都团成团儿。
将大陶盆里的木头去掉,小陶罐里装上热水,直接坐在锅里,又找来块纤维布包上鱼鳔,放在里面让两个人合力用筷子夹,把纤维布中被开水溶解的胶质都挤到水里。
很快陶罐里积聚了一滩白。浊。色的水,看起来颇像是某种不雅的液体,而且还有浓浓的腥味儿,色味俱全,更是黏糊糊的。
几个男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盯着陶罐嘿嘿的笑。
手套皮子已经割好,陶夏弄来些碎毛皮当成小刷子,沾了些黏糊糊的鱼鳔胶刷在皮子上,上下两层边缘黏在一起,一副简单的手套就做好了。
“这个不会裂开吗?”有人疑惑。
陶夏笑着反问:“刚才的石块容易分开吗?”
那人想到刚才砸鱼鳔的恐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手腕,不再多问。
在陶夏割草做衣服的鼓动下,所有劳动力腾出一天时间,集中割苎麻。
苎麻在四季分明的温带是很常见的植物。因为茎上带有倒刺,所以之前族人看到苎麻都躲的远远。在他们眼中的植物和动物,都被简单的划分为,能吃和不能吃,两种。
火辣辣的太阳焦烤着大地,皮子手套闷手不透气,劳作一会儿手套里就聚满了汗水,需要褪下手套,沥干水分再戴上继续割苎麻。
“哎呀,我的手好麻。”黑影忽然痛叫起来,一张俊脸都皱起来了。
肯定是褪下手套沥水,忘了戴回去,陶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就看谁第一个出错。
“疼吧,疼了就能记住了。”陶夏等来这个首犯,忍住不笑,假意责怪道。
他点点头,好似要哭出来:“好辣好麻,感觉就像是被蜜蜂蜇了。”
“大男人还找姐姐哭,笑死人了。”旁边的族人揶揄道。
陶夏脱下手套,一把抓过黑影的手拽到身边,看了一下手掌上的小毛刺,手红红的满是小点儿。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领着他走到水洼边,抹些湿泥巴,糊在了手心上,用力搓了几下。
原本麻辣的感觉逐渐消失了,那些小毛刺都被黏糊糊的泥巴沾了出来。
陶夏搓了一会,见他的眉目舒展开,知道已经没事了,说道:“去洗洗手吧。回来之后将这个办法告诉其他族人,你现身说法,最直接有效。”
“就知道姐姐一定有办法。”黑影撇撇嘴自言自语。
族人们很快就理解了这个被蜇后的急救方法,他们的学习能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