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痛不痛?&rdo;这是第二句。
梁星爵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还没有想起昨夜的事故,&ldo;几点了?&rdo;
&ldo;中午了。&rdo;墨征答。
梁星爵看了看被窗帘挡住的阳光,又问:&ldo;我妈呢?&rdo;
&ldo;我让我妈接阿姨到对面住几天。&rdo;墨征道。梁母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可他要照顾昏睡的梁星爵分身乏术,只好让母亲代劳安抚梁母。
梁星爵听后沉默了一下,背对着墨征闭上眼。
墨征知道他仍在生闷气,又道:&ldo;对不起,我当时太冲动了。&rdo;
唯独这件事梁星爵无法释怀,私生子,私生子,他从小就深埋在心中苦痛的源头,如今已是轻轻一敲便能滔天的洪水。
半晌等不到答案,墨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ldo;那你继续睡,要是想吃东西了就叫我。&rdo;说着便离开了两人的卧室。
听着缓慢的关门声,梁星爵猛地转头看过去,墨征自然已经不在那里。
虽然这么说有些矫情,但梁星爵真正想要的是墨征的陪伴。但越接触,他便越明白墨征的脾气‐‐讨厌麻烦,伸手能摘的东西才去摘,若是需要跳一跳,那就干脆放弃。
躺了一会儿梁星爵觉得浑身酸软,掀开被子下床整理衣服。
看着关闭的卧室门,梁星爵有些犹豫。
出去应该怎么说?原谅他?什么都不说?
墨征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特别在两个人已经非常熟悉之后。
推开门,梁星爵快步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迅速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墨征正在阳台呼吸新鲜空气,听见声音便回到客厅,&ldo;星爵,想要吃点什么?&rdo;
&ldo;随便。&rdo;梁星爵低声道。
电视机里嘈杂的声音让沉闷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墨征在那里站了一下,摸着脖子便往大门走。
梁星爵心中不稳,探头探脑地往门外看。
墨征出去十几分钟,从对面拿了热好的牛奶和面包过来。
&ldo;星爵,妈她们已经吃过午饭,就剩这些了。&rdo;墨征像是服务员一般小心地将杯子和面包放在茶几上。
梁星爵看向冒着热气的牛奶,磨了一下才问:&ldo;你吃了么?&rdo;
&ldo;我早上吃过了。&rdo;墨征答。
这意思就是中午没吃,梁星爵将面包往墨征那边推了推,道:&ldo;我们分着吃吧。&rdo;
&ldo;我不饿。&rdo;墨征摇摇头。
梁星爵犹豫了一下,默默地拿起面包掰成两半递给墨征。
墨征不好拒绝便接了过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两个人安静地嚼着面包,吃完了,墨征又将空杯和装面包的盘子拿去洗了洗还回对面。
梁星爵紧张地抖着腿,不知道等墨征回来以后该说些什么。
墨征进屋,一手关上门,另一手不自觉地摸着脖子。
梁星爵知道他也在纠结,于是静静地等着对方开口。
&ldo;星爵……&rdo;墨征喊了他的名字,便又沉默下去。
两个人里面总有一个人要迁就,梁星爵已经做了很多次,这一回他绝对不会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