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霁月询问,花翩跹便笑意盈盈的回答了,若不是霁月注视到了这个男人眼底深处的冷凝,说不定还要真以为这男人是来叙旧的。
这不过花翩跹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忽然霁月双眸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红衣绝艳的男人,靠,莫不是就是传说中将殿下迷得不要不要的那个男人,花府嫡子花翩跹?
“不记得。”
皇甫云轻勾勒出一抹笑容,到是巧了,以前不待见她的一个两个,不到一个月的工夫见了个全,而且都是这般不管不顾的往上凑。
怎么,她是沾染了蜜味的毒药,引人探寻了?
月落多故人,一梦十余年,现如今相见,到是有了一股久别重逢的滋味,不是喜悦,而是避之不及。
“轻儿妹妹真是薄情寡义,几个月前还因为我和姝丽那丫头闹成那般不忍直视的画面,大闹御花园,也难怪君上生气将妹妹发配北漠边境一游了……”
“你说完了没有?”皇甫云轻不耐,没有了继续品尝美食的好兴致,一把拉开大门,不待见的看着花翩跹。
花翩跹冷凝的眸中飞快的划过意外:“肯见我了?”
“肯见你的人多了,花公子现在该去的地方,是直走穿越两条街,右转到尽头的地方。”
“哪?”花翩跹邪魅的勾唇,唇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霁月,告诉他,那是哪。”
霁月一愣,而后冷着脸对着花翩跹说:“青楼红馆,最适合花少爷这种放荡不羁的江湖之地。”
“哟。”花翩跹意外的扫了一眼清冷的霁月和慵懒靠着门廊的皇甫云轻,道:“以前轻儿对我柔情蜜意连带着丫鬟也对我以礼相待,现在轻儿改变心意了,连丫头都这般势力无情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甫云轻毫无波澜的眼仿佛能够看透人的一切伪装,花翩跹伪装的浅笑仿佛一僵。
“想见你。”
“现在见到你,可以走了?”
花翩跹挑眉,收敛了唇边的笑容,展开了骚包的文人山水扇,漫不经心的扇着:“不呢,看看你如今的面貌,觉得以往十余年都受骗了,这么多年,这么玩弄我的人,只有殿下一个。”
“所以,你现在内心是非常厌恶我,却碍于身份还是要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是因为被戏耍了心中不满讨个说法?”
花翩跹不得不正视皇甫云轻,眼前的女子依旧以往那般高傲的令人厌恶的模样,嚣张跋扈,可是似乎又有了什么不同,这么开门见山却又丝毫不给人留面子的性格也不再那么令他厌恶,这是为何?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那本殿便告诉你,本殿就是戏弄你了,怎么了?你戏弄你那些莺莺燕燕的时候也是温存之后便弃之如敝屐,那时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恶劣,情场中人,多情总被无情负的人也不少,更何况我们彼此无情,花大少就当是夜路走多了遇见鬼了。”
“夜路走多了遇见鬼了?”花翩跹桃花眼微眯,不动声色打量着皇甫云轻丝毫不想说谎的面容,内心涌现一股不悦和烦躁:“从来都是本少玩别人,看来这次倒真是阴沟里翻船。”
“不是阴沟,而是你这艘破船终于侧翻在我这汪洋大海中,趁着尚未彻底沉没,赶紧翻身吧。”
“……”
“别觉得本殿说的话毒辣,你流连花丛夜宿花街也罢,风流却不下流也罢,最不该的便是玩弄女子的感情却肆意的践踏,若一开始只是权色交易,何必次次诱心?”
花翩跹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脸颊:“她们心甘情愿爱上本少,本少一开始便说了只能一夜露水情缘,之后不可能再碰她们,她们也同意了,怎么到头来,就成了我负心?轻儿妹妹此言太过断章取义了吧。”
皇甫云轻蝶翼般长卷的睫毛轻颤:“本殿本不该过问感情私事,但是柳夫子的孙女因为你殉情寻短见,连带腹中胎儿香销玉毁,一尸两命可是真事?”
看着步步紧逼的皇甫云轻,花翩跹嘴边却露出了愉悦的笑意,似嘲讽又似浅笑:“的确为真,不过事前便约定好吃药断孕,那柳青青企图以子逼婚,轻儿你说我应该就范吗?”
“既然动了,就该负责。”
“那你还招惹了我这么多年,你负责吗?”
花翩跹唇边的酒窝越发的深邃,美到极致的桃花眸带着迷醉的色彩,似乎能够蛊惑人心。
“你……”皇甫云轻一噎,难得无言以对。
“轻儿妹妹也觉得不应该是吗?是觉得我不该对她负责,还是觉得你不该对我负责?”
花翩跹看着眼前女人抿唇无言的恼怒样,眼眸闪了闪,以前便拒绝不了女子这般灵动的样子,没想到,到头来,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一瞬间便能吸引他的视线。
“戏弄你是我不对,我道歉。”
道歉?
花翩跹脸色变幻莫测,良久,冷冷道:“以前就算你装作喜欢本少也是一副嚣张霸道,威吾至尊的模样,没想到今生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句道歉的话,却是因为你要撇清和我的关系。”
“你果然,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算我前些年瞎了眼,有眼无珠。”
花翩跹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模样,似乎还有些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