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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老景机警地看了亚萍一眼，说：&ldo;可能去东岗了……有急事吗？&rdo;亚萍不好意思地说：&ldo;没……谢谢您。&rdo;

她转身走开了。

傍晚。东岗。秋天的小树林色彩斑斓。

加林腑下夹着一本书，慢慢走着，嘴角反复嘟囔着几个英语单词。他突然看见亚萍从前面的小路上走来。

等亚萍走近一些，加林对她说：&ldo;你怎上这儿来了？&rdo;

亚萍两只手斜插在衣袋里，笑着说：&ldo;这又不是你家的祖坟，别人为啥不能上来？&rdo;

加林：&ldo;一说话就像打枪一样！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rdo;亚萍：&ldo;谁说我一个人？&rdo;

加林从她的来路望了望，说：&ldo;克南哩？怎不见他？&rdo;

亚萍：&ldo;他又不是我的尾巴，跟我干啥？&rdo;

加林：&ldo;那还有什么人哩？&rdo;

亚萍：&ldo;你不是个人？&rdo;

加林：&ldo;我？&rdo;亚萍：&ldo;嗯！&rdo;他们一块慢慢向前走去。

夜。东岗。加林和亚萍坐在一个土塄坎上，两个人手里捏着几片树叶子。山下看得见闪烁着火的县城。

亚萍：&ldo;我要走了……&rdo;

加林：&ldo;到什么地方出差去？&rdo;

亚萍：&ldo;不是出差，是永远离开这里！&rdo;

加林大吃一惊。亚萍：&ldo;父亲很快就要转业到老家南京工作，我也要调过去。&rdo;夜。东岗。他俩分别倚着一棵树。

加林刻着亚萍的眼睛，问：&ldo;你真的愿意走吗？&rdo;

亚萍惮憬似的望着远方灿烂的星空，深情地说：&ldo;我当然愿意走。南方，是我的家乡，我从小生在那里，尽管后来跟父母到了北方，但我梦里都想念我的美丽的故乡……&rdo;

她喃喃地念道：&ldo;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rdo;

第09节

加林忍不住接着她念道：&ldo;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cháo头。何日更重游？……&rdo;

亚萍热烈地望着加林：&ldo;南京离杭州很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就是江苏省的……&rdo;

加林叹了口气说：&ldo;那些地方我这一辈子是去不成了！&rdo;

亚萍微笑着问：&ldo;你想不想去？&rdo;

加林：&ldo;我联合国都想去！&rdo;

亚萍：&ldo;我是问你想不想去南京，苏州，杭州，还有上海？&rdo;

加林：&ldo;不会有到那些地方出差的机会。&rdo;

亚萍：&ldo;要是一个人在那些地方玩，也没啥意思！&rdo;

加林：&ldo;你去不会是一个人，有克南陪你哩！&rdo;

亚萍：&ldo;我希望不是他，而是你！&rdo;

加林感到无比的震惊。

夜。东岗。林中小路上，加林和亚萍慢慢走着。

亚萍的声音：&ldo;……你知道，在学校时，我就喜欢你……那时候我们年龄小，不太懂这些事。后来你又回农村……现在我才知道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克南我并不反感，但我对他产生不了感情，实际上，我父母比我更爱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