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焦急不安的向她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褐色服装的中年马夫。
清晨的日光翻过了地平线,金色的朝霞洒满了天边。
温热的风吹动床头的帷幔,唤醒睡梦中的人,李安然还未睁眼,就觉得自己的整个后背仿佛被重物砸过一般疼痛难耐,她深深吸了口气,俊秀的眉头迅速蹙成了一座小山,她抚着疼痛欲裂的头颅,刚要起身,双肩就被一双白皙的手指按住。
李安然的额头缠着白布,白布上还能看到一团团渗透过来的红色血迹。
“难受的话就再睡会,昨日……你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最后还被……”
轻柔的声音过后是一声低低的叹息,李安然缓缓睁眼就对上一双墨色幽深的眸子,还有一张极其漂亮的脸。
女子打扮的很是古风,身穿淡青色的长裙,整个头发盘起,插着一根白色的簪子。
“你是谁?”李安然茫然着问着,揉了下疼痛的太阳穴,偏过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入眼的是檀木雕刻的图案,雕工精细,墙上挂着古朴的字画,一件件红木古典家具,造型优雅,工艺精湛。
“这里是哪里?”李安然只觉脑中记忆一片空白,直愣愣的看着身前的女子。
女子微微俯下身子,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扌无上李安然的太阳穴,替她温柔的按摩。
她咬了咬唇,看着眼前的李安然神情不似作假,心底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来。
“安然,你可是喝酒喝太多了,一时没有想起我来么?那你可还记得小月儿?”
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陆谨。她神情紧张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李安然,声音轻颤,连带替李安然按摩的那双手都跟着微微的chan动。
陆谨近期跟李安然冷战,初始确实是因为这人有事瞒她,后期心中的气渐渐消散,又抹不开面子跟这人和好,只能故意端着架子,想等她入职大理寺后,就要逼迫这人说出所有隐瞒她的事。
正当她办完手续,打道回府时,季泊远挡住她的路说要一起用餐,庆祝她的入职,季泊远的身后是几名大理寺的同僚,她无法拒绝。
因着下午还要当值的缘故,几人就近选了一家餐馆,刚坐定,府中的小安就神色慌张的跑来说是这人出事了。
她心中一紧,给同僚致过歉后,脚下一路轻功回了府。见到这人的那一刻,她肝胆欲裂差点没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李安然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头上多处渗血,血淋淋的场面让陆谨一度以为这个人头颅受到了严重伤害。
这人身上多处擦伤,但都属于皮外伤,最重的伤就是她后背的那一撞击,好在五脏六腑没受什么伤害。
头上的血看着吓人,也都是擦伤,当时那辆马车疾驰而来,醉酒的李安然神智不清,一旁的小安发现情况后,想要将李安然拽回却是已经来不及。
李安然被疾驰过来的马蹄子踢到后背,在地上翻滚几圈后才停歇下来。
“小月儿?”李安然垂头仔细想了会儿,宿醉后的头晕和头四周的伤让李安然难受的惊呼出声,伸出手臂来就想摸摸头。
陆谨先她一步挡住了她的手,声音温和:“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你头上有伤不要乱抓,我去看看药好了么。
李安然茫然着看着陆谨离去的背影,脑中再次冒出那两个问题:
你是谁?
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