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然淡然一笑。
挺好,长得很有欺骗性。
门帘刷的一下被掀开,朱家娘那张刻薄的脸出现在门口。
“小娼妇,别在床上挺尸了!下地恰饭。”
季轻然思忖了两息,按她的要求坐起身子,穿鞋下床。
朱家娘冷哼一声,放下帘子去了厨房。
季轻然将额头上的伤口露了出来,这是延至发际的一道口子。
她刚才洗澡的时候,故意没有清理患处,空间里的好药多得是,这点伤疤不算什么。
上面的鲜血结了痂,因为撞的是土墙,额头上沾了不少泥土和灰尘。
血液泥污混在一起,看着既凄惨又狼狈。
季轻然调整表情,面上带着惊惧恐慌,畏畏缩缩地挪出了屋子。
一张土黄色的大方桌摆在堂屋中间,四个方向各有一张竹凳。
靠里面一侧,坐着个年过五旬的老汉。
干瘦,黒瘪,身材矮小,和朱家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抬头打量了季轻然一眼,吊梢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季轻然瞬间明了,这个朱老汉绝非善类。
“嘿嘿,媳妇,媳妇……”
老汉旁边,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胡子拉碴,头发乱得像鸡窝。
眼角处的眼屎都堆不下了,最恶心的是,带着两管长长的鼻涕,一说话,吸溜一下。
季轻然喉头耸动,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吐出来。
她并不歧视傻子。
医者仁心,是爷爷从小教导她的。
学校里的老师们也时常强调对待病人要
一视同仁,绝不可以有轻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