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朵朵白云。
大地多彩,朵朵羊群。
深秋的蒙古,是最美之季。
你没见过的五彩六色,都能在这片苍茫大地上找到。
山不高,短小而连锦。
草深邃,没过牧人的马蹄。
望尽连绵山脉,都被彩花遮覆,像一个个穿了五彩霞衣的俊俏少年。
彩山上黑鹰盘旋,密林里群狼游荡。
马无数,羊无数。
鹰无数,狼无数。
偏偏寻不着如玉的雪山。
藏在云里,黑君四望,望尽千里,毫无头绪。
白无常惬意的躺着,头枕一个麻袋,麻袋里装满硬物。
是从谢必安的山庄里取的金子。
“妙,妙,妙。”他摇头晃脑,十足得意:“不负我此次辛劳,居然白得几屋黄金。”
无人搭言,他自说自话:“就算金子再累赘,我也要抱着它们睡,我可不想再过卖艺讨生活的苦日子了。”
回忆卖艺,歌舞跟头。
蛇女曼妙,童女娇俏。
往事不堪回首,忆起徒伤心头。
强忍离愁,黑无常依旧冷峻:“你要躺到何时?”
拍了拍实成成的麻袋,白无常不答反问:“我让小爷带的两样东西,究竟带了没有?”
腰带里藏着钱囊,怀揣贴身兰帕,黑无常念动行云再进一程,轻轻冷言:“若想磨时间,不如回去睡。”
“我?磨时间?”顿时满脸委屈,白无常翻身坐起,将金子牢牢抱在怀里,语重心长:“如果你忘带了帕子和钱囊,现在还有时间去取,等真见到了茶摊妹子,你拿不出这两样东西试试看。”
说过了一堆啰嗦,终于懒懒的站了起来,手里死死攥着麻袋,凑近黑无常,满脸愁容:“没被女人闹过,这种辛苦你不懂,我是真真的为你好。”
茶摊娇女,生死未明,还要听他说尽废话。
念及此次他未成行先出力,又误食孟女的小毒,黑无常不再斥责,斜目反问:“如果我带了呢?”
“带了?”白无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叹一口气,反声埋怨:“带了你不早说,咱们好快点行事,哪还有时间聊这些闲天,说这些啰嗦呢?小爷,不是我说你,有时候,你说话太费劲,明明两个字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得绕八百个圈子,人生苦短,如果时间都浪费在说话上面,意义何在?必须要学会简言意赅,这才是……”
耳边像围了一万只苍蝇,绕的头痛,反身侧踢,狠狠将他踏下云端。
铁链随行,缠住了他的腰际,两君同时坠下,落入无尽的山脉。
坠至半空,冷风凌冽,割裂麻袋,大大小小的金锭子像漫天花雨,洒向大漠草原。
“金子,金子!”
天地间,回荡着白无常凄惨的呐喊。
手忙脚乱,不顾坠势,在半空中抓起金块子。
刚收了十数块回来,终于摔到深草间,砸出一个方圆巨坑。
攥在手里的十数块金子又都摔了出去,藏在草里,无影无踪。
人平躺在坑里,满眼凄怆,几乎哭泣,眼睁睁的看着黑无常飘飘落下。
见白无常装死不动,黑君扯动铁链,要将他拉起。
“腰断了,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