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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ldo;老天,这样不是简单多了,不是吗?&rdo;

&ldo;才不容易,&rdo;她笑着说,&ldo;因为中国的日子的变动是很大的,并非完全不变的,因此它的计算基础是隔几年会出现一次十三个月。所以我的朋友一年还两次债,一次在第五个月份,另一次在新年,这样还债是舒服多了。他们只要在时间快到时躲起来就行了。可怜的债主就得大白天在大街上提着灯笼去讨债。&rdo;

埃勒里很惊讶:&ldo;为什么要点着灯笼?&rdo;

&ldo;因为事实上已经过了新年,但是债主拿着灯笼表示新年那天还没过,还是晚上,还可以讨债。这主意如何?&rdo;

&ldo;高,&rdo;埃勒里轻声笑着说,&ldo;我看我已经彻底改变自己了。像这样的主意,可以被拿到西方世界来用以获利。中国的剧场呢?有没有和倒置有关的?&rdo;

&ldo;不尽然。当然,他们没有舞台的小道具,奎因先生‐‐就是像伊丽莎白时代的那种。他们的音乐大同小异,都是小调,所有的中国人都用假音唱歌。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就替自己挑好棺材和寿衣。他们理发和刮胡子不是在店里,而是在街上。最了不起的复仇方法是到你的仇人的家门口自杀……&rdo;

她猛地住口,闭紧双唇,并且用她那犀利的目光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看自己的手。

&ldo;真的?&rdo;埃勒里斯文地说,&ldo;那真是太有趣了,谭波小姐,你真好,还记得这个,我可以请问在这样复仇的仪式中是否有特殊的内涵?&rdo;

她低声地说:&ldo;这等于是向全世界揭露了这个秘密‐‐你的仇家是有罪的,而让他也永远带着这个公开的耻辱。&rdo;

&ldo;但是你自己‐‐死了?&rdo;

&ldo;但是你死了,是的。&rdo;

&ldo;很特别的哲学,&rdo;埃勒里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ldo;这实际上是非常值得研究的,很像日本的武士道精神。&rdo;

&ldo;但是,这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和这个凶手,奎因先生。&rdo;她喘不过气来地说。

&ldo;哦?我没说有关系,当然没有,&rdo;埃勒里拿下夹鼻眼镜,开始用手帕擦他的镜片。&ldo;那中国橙呢?谭波小姐?&rdo;

&ldo;什么?&rdo;

&ldo;中国橙,你知道的‐‐橘子,有没有什么和倒置相关之处?&rdo;

&ldo;倒置?……那不是真正的橘子,奎因先生,在中国橘子比这里的橘子大,和我们的橘子很不同,比这里的好吃。&rdo;她轻叹了口气,&ldo;老天!你没有吃过一个真正的橘子,又大又甜又多汁……&rdo;她突然唱出一个字,吓得埃勒里的眼镜差点掉了。

&ldo;那是什么?&rdo;他机警地问。

她用鼻音唱着回答。听起来真的很像&ldo;橘‐‐&rdo;之类的:&ldo;那是橘子的一种方言,每个地区有不同的名字,每个名字则是根据你在中国的哪个区域而定,这种甜橙,现在……&rdo;

但是埃勒里根本没在听,他拿着他的镜片对着墙透过光看看擦拭干净了没:&ldo;告诉我,&rdo;他突如其来地说,&ldo;你昨天到唐纳德&iddot;科克的办公室去有什么事吗,谭波小姐?&rdo;

有一阵子,她没有答复,然后她再度交叉她的双手,淡淡地笑道:&ldo;你的话题跳跃幅度太大,奎因先生。没什么要紧事,我向你保证。我是个很冲动的人,想到什么做什么,我昨天换好晚宴服之后,突然想去看看‐‐去找科克先生。&rdo;

&ldo;做什么?&rdo;

&ldo;没什么,谈一个中国艺术家而己。&rdo;

&ldo;中国艺术家!&rdo;埃勒里跳起来,&ldo;中国艺术家,什么中国艺术家?&rdo;

&ldo;奎因先生,这跟你有什么关系?&rdo;

他抓住她小小的肩头,急切地问,&ldo;什么中国艺术家,谭波小姐?&rdo;

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ldo;杨,&rdo;她小声地说,&ldo;我的一个朋友,他现在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就和城里其他的中国人一样,是广东一个富有进口商之子。他有极高的水彩画天赋,我们一直在找人为我的书做封面‐‐就是科克先生打算出版的那本‐‐我刚好想到杨,所以……&rdo;

&ldo;好,好,&rdo;埃勒里说,&ldo;我懂了,那现在这位杨先生在哪儿,谭波小姐?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rdo;

&ldo;他在太平洋上。&rdo;

&ldo;哦?&rdo;

&ldo;当我去找唐纳德‐‐就是科克先生,他不在。我回到我的房间,打电话到学校去,&rdo;她叹了口气说,&ldo;但是他们告诉我,他一个半星期前突然决定回中国‐‐我想是他父亲去世了,这当然是让他回家的无言的命令。你知道中国人非常尊敬他们的父亲,所以我猜可怜的杨现在正在公海上。&rdo;

埃勒里的脸色一沉:&ldo;噢!&rdo;他低声地说,&ldo;那这方面又不可能有什么线索了,虽然……&rdo;当他又开始说话时,脸上带着微笑,&ldo;顺便问一下你,我昨天好像听说你父亲在美国外交部门工作?&rdo;

&ldo;以前是,&rdo;她平静地说,&ldo;他去年去世了。&rdo;

&ldo;啊!真抱歉。我想,你是在西式的家庭长大的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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