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社交规则大家都明白,许久未见却突然联系对方,不用道破,一定有事相求。
李诚和易泽剀从前关系亲厚,此时再见易嘉川心底甚是欢喜。易嘉川也能感受到李诚的热情,酒过三巡,他幽深的眼底也渐渐有了两分笑意。
过了许久,陈哲的身影在门口闪过,易嘉川起身扣了西装纽扣,欠了欠身。
“伯父,我去趟洗手间。”
易嘉川离席,沿着餐厅的连廊进入酒店。
景华里餐厅是景华酒店旗下产业,餐厅是酒店的一部分。
易嘉川进到酒店,视线在大厅里兜了一圈,便转身去了宴会厅。
在酒店宴会厅外的长廊里,参与演出的人来来往往,易嘉川视线一眺,便立马寻到了她的身影。
易嘉川垂目而视,颜龄韵脚步匆匆,她身上那件雪白柔软的纱裙轻轻飘起。今日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吊带,外头罩着一件淡白的中式开衫,开衫也跟着底下的裙摆微微上扬。
廊灯温柔,扎着样式简单发髻的她看上去也十分恬静温婉。易嘉川微微失神,不知道她用这样一副面具骗了多少人。
这仅仅只是她的表象,那一副小小的骨头里,看起来柔柔弱弱,里头却长着许多生冷的硬刺,就如她此刻的眉目,没有笑容的时候,格外清冷。
长廊人头攒动,颜龄韵不知道在寻找什么,她突然回头,一瞬间,易嘉川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与她在空中交汇,短暂一触之后,又悄无声息地分开。
颜龄韵带着一个孩子匆匆地往接待室的方向去,易嘉川想起陈哲刚才的耳语:她和别人一起合伙开了个乐器培训班,今晚带着几个孩子来这里参加演出。
易嘉川抬脚迈进长廊,最后停在了接待室外。
里面许多声音混在一起,声调或高或低,或急或缓,接待室的门没有关,易嘉川听了大概。
演出服装不合身,颜龄韵正和领队的郑月和商量对策,只是演出在即,留给她们的时间并不多。
演出服装都由郑月和一手操办,这次她太大意了,十岁的孩子身体长得快,半年就壮实不少,她带之前的那套演出服过来,从前合身的裤腿现在已经挤不进去了。
颜龄韵想了想,眼下已经来不及准备新的服装,她打算将膝盖以下的裤管直接裁掉。
想法有了,她需要剪刀和针线,这突然上哪里去寻找针线?
接待室内开着冷气,饶是如此,颜龄韵白皙的脖颈也急出了一层薄汗。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只能先动手裁掉裤子,丑就丑点。
剪刀一落,裤子被截成两段。
丑,好丑,尤其是曲折的边缘。
颜龄韵扫了一眼参加演出的学生,心里冒出一丝愧疚。
演出服是一个表演者的门面,是他们在镁光灯之下的底气,可是现在……
迫在眉睫,她已经没有时间大刀阔斧地修改,正准备用剪刀修一下边缘,突然有人敲了两下敞开的门,随即走了进来。
酒店的人送来各色针线,这场雪中送炭,来得无比及时。
郑月和见状连忙道谢,她立即拿起针线,与颜龄韵一人一边,缝